庞秀娟没有找到叶北修,在手工作坊门口倒是看到了和秦二勇说笑的张觉夏。
她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好你个秦二勇,你北修哥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回报你北修哥的。”
旁边帮着拿东西的李玉兰,忙心疼地护住了秦二勇,“婶子,有话好好说,你也不能动手啊!”
秦二勇用手捂着头,示意李玉兰他没事,“玉兰,你和嫂子先进屋。”
边说边和李玉兰眨眼睛,让她们赶紧离开。
庞秀娟见张觉夏一直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心里早就愤怒了,“北修媳妇,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张觉夏早就习惯了庞秀娟的反复无常,她也不愿意给叶北修留什么面子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庞秀娟扫了一眼秦二勇,秦二勇会了意,拉着李玉兰就往后面走。
走到拐角处,他就停了下来,“玉兰,你先进去,我去去就回。”说罢一溜烟的工夫,人就没影了。
庞秀娟的眼睛一直盯着张觉夏看,也没注意秦二勇去了何处,她见眼前没了人,这才质问张觉夏,“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还有没有这个家?”
张觉夏一听这话,也炸了毛,这几日一位行商的客户,订了几百个荷包,再加上每个月必须要交给钱家的荷包,她忙得都要连轴转了,哪里还有功夫和庞秀娟浪费口舌。
“你有话说话,我这里忙得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去忙了。”
“你就这么和我说话,你就不怕北修知道了?”
“他就是站在这里,我也是这么说话,我真的很忙。
你要是不说事,我实在是无法奉陪了。”
“那我问你,你们这里有好的差事,怎么不想着你三叔,倒让外人挣这份子钱。”
“我这里没有外人和内人之分,只有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之分,三叔要是会赶车,能说会道 ,我们这里要是还缺人的话,他也可以来试一试,要是能干,我也一样把他留下。”
“张觉夏你说这话的时候,就没动脑子想一想,咱们这个家谁和你们最近。”
“这事儿我倒是真没想过,既然你提醒了我,那我现在就想想。
不过呢,我还是觉得谁能给我多挣银子,我就用谁。
要论血缘关系的话,好像他们和我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怕北修听到。”
“他听不听到,我都这么说。对了,你回去告诉三叔,我们这里要是还缺人,就会在村子里下通知,到时让他来试试工,看看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还有劳烦你再转告一下大家,我这里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每日要做的活也不少呢。”
庞秀娟指着张觉夏,气愤地骂道,“你这个毒妇,你知道村子里的人,现在都说些啥吗。”
“我过得好好的日子,听那些话干啥,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叶北修跑得满头大汗地站在了张觉夏跟前,“觉夏说的对,她没必要在意别人的说法,她只要做好自己就成了。”
庞秀娟指着叶北修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叶北修苦笑不已,他拿开庞秀娟的指头,“娘,你骂我可以, 可总得说出为什么要骂我吧?”
“真是翅膀硬了,打不得骂不得了。”
“那既然这样,你就请回吧,别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了。”
“走就走,你还真当我稀罕你似的,我告诉你叶北修,做人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你以为你现在的日子过好了,以后就用不着我和你三叔了,且等着瞧吧!”
庞秀娟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叶北修,他看向张觉夏,“倒让你受委屈了。”
张觉夏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娘为了何事而来吗?”
“听那意思,好像是村子里有人说三道四,然后,她的心里就不平衡了。”
“算了,不理他了。前一阵子,我忙着干活的时候,三叔就在家里睡大觉,也没说给我帮帮忙。这事儿,不能惯着他们,咱们开的是铺子,挣得是银子,可不是收容所,什么人都能进。”
“你娘这般听风就是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怕是改不了,她一直就这个样子,现在分了家,上面没有长辈压着,她的脾气还会见长。媳妇儿,以后再有这事儿,你让人去叫我,我来处理。”
张觉夏心里的火实在压不住了,噌一下就爆发了,“你说的倒是轻巧,这次幸亏是二勇机灵,才跑去找的你。以后你要是不在家,我还只能忍着不是。”
“我不是那意思,你想说她就说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屁大的事,就跑来咱们家,兴师问罪,好像你和我就欠她似的。
我告诉你叶北修,今儿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抽个空我和她好好说一下,觉夏,怎么着她都是我娘。”
“叶北修,你有没有想过,她配当一个母亲吗?我告诉你,我就许她这一次,以后再敢有下次,我定不饶她。”
叶北修张了张口想狡辩,嘴巴终究没有张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