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枣红着眼圈给张觉夏跪了下来,“东家,我就是死了也不后悔,求求您帮帮我吧!”
张觉夏把她扶起,“容我想想,怎么做才能让你更加有利。”
李枣摇了摇头,苦闷地说道,“王家的日子全靠我一个人在撑着,他们吃的喝的都是我挣的。
家里仅有的两亩地早就让王厚文给卖了,剩下的三间茅草屋,我也争不过来。
东家,这一阵子在您这里做工,我特别羡慕大家,自己挣钱自己花,这种日子多好啊!”
李枣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外面,“我特别向往这种日子,想着有一天也能过上。
别说王家没有什么东西可留恋,就是有,我也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以前我是没机会,也没人敢帮我,现在有了东家您的帮忙,我不图别的,只求一个自由身。
我在您这里好好干,攒够了银子,就和宋玉姐似的立个女户,再盖上几间房,这日子想想我就能笑醒。”
张觉夏拍了拍她纤瘦的肩膀,“你这愿望,用不了多久就能实现。”
李枣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过年的时候,我去庙里烧香,庙里的师傅说我今年会遇贵人。当初我还不信,我想着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么过了。
谁曾想,让他一语中的,我先是有了挣钱的营生,后又有机会跟王厚文和离。
这怎么和做梦似的。”
“不是做梦,是真的。只是这事儿,你得容我好好想想。”
张觉夏这边刚想起身走人,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咋咋呼呼。
“我说,你不能进去。”
“我偏要进去,你能拿我怎么着?李枣,你这个贱人,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赶紧出来。
你家男人被衙门的人带走了,你也不进家,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在这里躲清静。”
李枣听到外面的声音,身子不由地一哆嗦,张觉夏问道,“你婆婆 ?”
“嗯。”
李枣着急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东家,我怕,她......,东家,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我这就出去,跟着她走。”
“你有没有想过,跟着她回去,会有什么后果?”
李枣的脸色如纸张般苍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可也不能让她这么闹啊,影响作坊的生意。
她那张嘴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免得污了大家的耳朵。
后院还有不少没成亲的小姑娘呢,也得顾及着她们。”
“那我更得出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敢在我的作坊前面闹腾。”
张觉夏出去的时候,就看到王厚文的娘王刘氏正在和叶运福拉扯。
纵使这婆子再厉害终究是个女人,力气怎么能和叶运福这种糙汉子比。
叶运福把她堵在作坊门口,死活不让她进门。
王刘氏跳着脚的骂,话确实有些不堪入耳。
叶运福大吼一嗓子,“你信不信,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一句,我就放狗咬你。”
王刘氏不但不怕,还挑衅,“你放啊,你赶紧放,我就说你和李枣这个贱人有一腿,你还不承认,要不你怎么不让我这老婆子进门。”
叶运福气得脸通红,扭头找随手的工具,准备和王刘氏大干一场。
张觉夏往前凑了凑,“叔,你先进去,这里交给我。”
叶运福叹了一口气,“北修媳妇,你可当心,这个婆子不是什么善茬,逮谁咬谁。”
“知道了,叔,你先进去消消气。”
叶运福哪里放心进去,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生怕张觉夏吃了亏。
张觉夏打量着眼前的王刘氏,只见她一脸的横肉,一看就是那种凶狠恶煞不好惹的模样。
她抬着头气势十足地问道,“是你要找李枣?”
王刘氏瞄了一眼张觉夏,“你又是谁?难不成我家儿媳妇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我这当婆婆的想见她,都得过好几关。”
“我是李枣的东家,她在我手底下干活,如果她出来见你的话 ,就耽误干活了。
你要是有事可以给我说,我转告她。”
王刘氏眼睛一转,笑咪咪地看向张觉夏,“你看我这老婆子上了年纪,竟然不懂事了。
你是李枣的东家,我是李枣的婆婆,我家里有点急事,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预支李枣一年的工钱。”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问李枣同不同意。”
“我是她婆婆,我就能做主,不用问她。东家,我家里确实有急事,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一年的工钱要是多的话,那我就预支十个月的。”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不行就不行。李枣在忙,没功夫见你,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吧!”
王刘氏不干了,她瞪起了眼,跳起了脚,“哎呀,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家儿媳妇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东家。
她没有心啊,我家里就要出人命了,急用银子,我就是预支一下我儿媳妇的工钱,她都不给。”
里面的李枣坐不住,就要起身往外走,被宋玉拉住了,“怎么?你还真想把你一年的工钱都给那老妖婆,让她拿着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