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壮见张觉夏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急了,“姐姐,得福叔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咋地,你可得小心,别让他懒上你了。”
张觉夏疑惑地问道,“他的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张秋叶不是为了孝顺他们,送给他们二十亩地,加上原先我娘留下的地,日子还过不好?”
张二壮听了张觉夏的话,就知张得福的事,张觉夏肯定还蒙在鼓里。
“姐姐,得福叔的日子不是你说的那样,现在他总共八亩地。
当初婶子留下的地,张秋叶出嫁的时候,陪送给了她两亩。
我听说,后来张秋叶送给他们二老的地,又都被张秋叶的主家收回去了。
姐姐,你说秋叶姐她好端端地给人做什么妾,嫁个平常人家,好歹自己说了算。”
张觉夏和叶北修都被张二壮的话惊到了,“二壮,你说这话是听别人说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张二壮着急地恨不得对天发誓,“姐姐,姐夫,我没有说谎,那天李家是让县衙的官差去村子里要的地契,我爹是里正,他们先去的我家,后又去的得福叔家。”
张二壮见张觉夏和叶北修似乎还有些不信他,又加了一句,“姐姐,姐夫,我不可能为了取悦你们,胡编乱造出来这事的。
明天我爹就来看你们家,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问一问他们。”
张觉夏安慰着张二壮,“姐姐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嗨,我爹的脾气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般都是下严令,不让大家往外说。”
“大伯这也是为了村子里的人着想,二壮,这次是真的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去了前面,你就和李乐说,就说我向你打听些家中的事,耽搁了会儿时间。”
“知道了,姐姐,你自己多保重啊!
我要好好挣银子,等你生下小外甥我送他一份大礼。”
不等张觉夏说声谢谢,张二壮就已经跑没影了。
叶北修紧张地站了起来,“娘子,要是岳父大人来了,你可不要往前去啊,有什么事我和他说。
咱们的日子也过好了,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就帮一帮他。”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这么一说,张觉夏心中压着的怒火一点就着了,她翻了翻白眼,“他是你哪门子的岳父,你喊的还怪顺口。
我告诉你叶北修,别在我跟前充好人。
张得福他只要敢来我家闹腾,我也不怕他什么,已经撕破了脸,断绝关系书也写了。”
叶北修见张觉夏生了气,心里越发紧张了,“娘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他毕竟是你的爹,咱们家的银子也都是你赚的,你贴补一下他,我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说了不让你充好人,你这还上瘾了。
咱们家的银子是我挣的不假,我就是分给那些吃不上饭的人,我也不会给他一文钱。
你刚刚没有听到嘛,张秋叶出嫁,他把我娘留下的地,分了两亩给她。
我是我娘的亲生女儿,还不如一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
再说了,我嫁你之前,为了拿到一点嫁妆,他竟毫不犹豫地和我断绝关系,这种爹要是给你,你要不要?”
张觉夏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情绪特别容易激动,说着说着她就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要是搁以前,她挺多发阵子火就罢了。
叶北修见张觉夏流了眼泪,心疼得不得了,他把她揽入怀中,“娘子不哭了,都是我的错。
我错了,好不好?
这件事,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我不再发表任何的意见好不好?”
“这话当真,假如张得福被逮人指使,去县衙告我个不孝之罪,你也支持我?”
“支持,娘子的话总没有错,咱们大不了把断绝关系书拿出来给县老爷看。”
“你现在好歹是秀才,你不怕影响你的名声。”
“名声哪有我娘子高兴重要。
好了,咱们不气了,气坏了身子,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叶北修心疼地帮张觉夏擦着眼角的泪水,“唉,都是为夫不好,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在家陪着你,倒惹得娘子伤心了。”
叶北修把张觉夏安置在椅子上,“娘子,你安心坐着,为夫给你倒些水来喝。”
张觉夏听话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却想着张得福的事,张秋叶这人真是有意思,送出去的东西也能收回。
她越想心里面越乱,心也怦怦地跳的比刚才快了许多。
她额头上的碎发,也被头上的汗浸湿了。
张觉夏感觉到自己的不适,心里面也慌了起来,叶北修端来水,也感觉出了张觉夏的异样。
他以为是张觉夏生气所致,又连忙说了几句好话劝着她。
张觉夏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叶北修她无事。
叶北修先让她喝了几口水,张觉夏就告诉他,“我身子乏了,想去睡一会儿。”
叶北修扶着她上了床,等她躺下后,这才关心地问道,“你觉得怎样?需不需要我去把刘叔请来,让他帮你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