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兴安伯府之谋只怕晋王不知情。”徐韫辉慢慢说道。
淑妃脑子转得极快,立刻说道:“晋王与贵妃素来高傲,这些年对兴安伯府也不错,没想到这回倒是被他们算计了。
好,真是好,我这就去找贵妃,真是没想到晋王妃真是一心为娘家打算,连自己夫君都能抛之脑后。”
“姑姑。”徐韫辉开口叫住人。
“韫辉,还有事?”淑妃高兴地说道,这段日子真是顺心极了。
徐韫辉微微点头,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如寒冰初融,他慢慢说道:“姑姑,这件事情您要怎么跟贵妃娘娘说?”
淑妃就道:“自然是如实说。”
“姑姑,靖远侯府,兴安伯府,总要有个主次之分。”
重点打击对象不能有误。
淑妃滚烫的思绪瞬间平息几分,“你的意思是?”
“姑姑,卢执亮一事,可不能就这么沉下去。”
沉迷宫斗的淑妃瞬间清醒过来,是了,她们都被皇后带沟里去了。
淑妃面色一凛,“你说的是,是我太高兴疏忽了。”
“皇后娘娘抛出豫王与何二姑娘私通一事,就是为了遮掩卢执亮一案,转移陛下的视线。”徐韫辉轻声说道,“可这是一把双刃剑,不是吗?”
是!
怎么不是!
淑妃在殿中慢慢地踱步,脑子不停地转动,好半晌,她回头看着侄子,“卢执亮一案中,兴安伯可伸手了?”
徐韫辉轻轻颔首,“必然有利益关系,不然兴安伯怎么会拿着自己嫡女的终身做博弈,要知道,这件事情不管胜负如何,何二姑娘的名声都没了。”
这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来说,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除非以后她能顺利登上豫王妃的位置,不然的话,这污名是无法洗清了。
所以,兴安伯府为了何婉怡的未来,肯定要除去豫王妃,豫王妃一倒,靖远侯世子的位置,想要易主就很容易了。
一环扣一环,徐韫辉就想起那日父亲与他说过的话,兴安伯不可小觑。
果然如此。
徐韫辉把其中利害仔细讲清楚,淑妃本来就知道此事,但是现在重新串联一边,想通了之前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怒道:“无耻之辈!”
徐韫辉看着姑姑大发雷霆,他想了想说道:“姑姑,如此看来兴安伯府所图甚大,甚至于不惜把晋王与豫王都拖下水,侄儿怀疑此事跟曹国公有关系。”
“必然会有关系,当初卢执亮效忠于皇后,便是曹国公从中牵线。皇后与太子一直将其他皇子视为眼中钉,我只是没想到,她们居然暗中布局如此缜密。”
淑妃想到这里隐隐有些后怕,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宫中将皇后看得清清楚楚,哪想到皇后比她预料中还要厉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坐下这样多事情。
若不是,明曦的三叔偶然发现不对,与明曦商议后拉黄韶做同盟,她哪里能知道卢执亮与皇后的关系,有哪里能知道皇后为了对付豫王晋王,会拿何婉怡做棋子!
若不是这次卢执亮一事,让皇后感到威胁,她为了太子提前把何婉怡这个棋子抛出来,那么等皇后安排妥当,在让豫王与何婉怡的事情爆出来……
她简直不敢去想到时会是何种境地!
明曦真是有福之人,她的儿子慧眼如炬,给她挑了个好儿媳!
想到这里,淑妃的面色带了几分狠厉,看着侄子说道:“这件事情牵涉至深,不能就这样放过坤德宫。”
“姑姑,您只管吩咐。”徐韫辉就知道姑姑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淑妃长舒一口气,看着徐韫辉说道:“我跟沐宸都要守着宫里,皇上那边瞬息万变,不能被皇后与太子得逞,所以宫外的事情,你要多加上心。”
“这是自然,姑姑只管放心。”徐韫辉知道轻重,不然方才也不会提醒姑姑。
“明曦是个聪慧的孩子,你有事情与她多商议。”
徐韫辉:……
段大姑娘在姑姑心中分量这么重的吗?
他微微颔首,“自然可以,不过我与她私下见面怕是不妥,我让南熙从中传话吧。”
“也好。”淑妃情急之下,倒是忽略了这个,“还是你想得周到,你父亲那边你也要与他说清楚,牵制曹国公与兴安伯全靠他了。”
“是,侄儿进宫前,父亲还未回府,想来正在为此事奔走。”徐韫辉回道。
淑妃很是满意,有娘家作为后盾,她在后宫自然是大有底气,“你这就出宫,我也去贵妃的玉真宫走一趟,这一场大戏,贵妃与晋王分量重得很,可不能塌了戏台。”
徐韫辉:……
姑姑还是那个姑姑,他干脆利落地出了宫。
淑妃特意换了身衣裳,清雅一些,便是发髻也梳了个温婉的偏云髻,发间插了一支珍珠发簪,越发显得人温和无害。
玉真宫里,贵妃心情好得很,哎呀,这回贤妃跟豫王可算是丢尽了脸,这下子只怕豫王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直降,可不是好消息吗?
“淑妃?她来做什么?”贵妃有点意外,上回她跟舒妃因为皇后关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