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看着一众结果沉默了很久很久。
东方佳瑶不是他的女儿的话，那他的女儿现在在哪里？还活着么？
这是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除非找到幕后黑手，至少找到散播消息的人，才有可能知道答案。
东方明沉默许久，将结果整理好之后，去宗祠见了老族长，告知了老族长这个结果。
老族长反应平平，并没有很意外。
“我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了。”
他并没有养育东方佳瑶，不算是局中人，没有东方明的那些纠结伤感，对这件事看的很清楚，抱错或者说掉包事件定然是真正发生过的。
只是知道这一点并不能影响什么，重要的是如何查明一切，如何在幕后黑手反应过来之前查明一切，如果不能保证这一点，那还是静观其变，等到幕后黑手露出马脚再做打算最好。
现在既然已经查到了这么多消息，虽算不上多有用，但也多少有些用处。
“你有什么想法？”
被问到的东方明现在心绪很是复杂，他还没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被他当做亲生女儿娇养的、被他当做东方家未来的希望培养的东方佳瑶，从此后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一个冒牌货，也不再是东方家未来的希望，而是一个需要被防范戒备的存在。
这样的转变，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他尚且接受不了，其他那些付出了情感时间精力的东方家的人如何接受的了？
被娇养着、宠溺着长大的东方佳瑶如何接受的了？
但接受不了也要接受。
东方明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狠下心来认清现实。
“暂时按下这个消息，尽快寻找到散播消息的人，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尝试进行合作……”
老族长面无表情地插话道，“他的目的不外乎联手我们对付幕后黑手，而幕后黑手是我们对付不了的强大存在，你又待如何？”
东方明错愕不已。
族长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了？
族长已经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了？
也是，其实可供怀疑的势力就那么几方，如果结合族长的语气，可锁定的势力就更少了……
但为什么……
愣神许久，东方明才艰难地问出第一个问题。
“对方联系我们了么？”
老族长面无表情。
“是。”
东方明本以为他该激动，但真的听到了，竟也没有太大反应，半晌才继续问。
“对方、说了什么？”
“他要我们的诚意。”
又是一阵沉默。
什么诚意呢？
他们有诚意么？
平心而论，东方明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也想知道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但同时他作为东方家这一代的家主，他需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除了女儿的安危，更有家族的安危。
如果联系对方找回女儿可能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这个选择该怎么选也很清楚。
稳妥的办法就是隐而不发，就是暗中调查，就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了解一切，而后做出选择，但这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也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真正查清真相的那一天。
东方明心中煎熬，要么冒险联系这人得到女儿的消息，要么稳妥起见不予理会暗中调查。
该如何选呢？
东方明煎熬了多久，老族长就看了他多久。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老族长发话了。
“我东方家绵延万余年，虽如今落寞，大不如前，却也不是什么等闲就能对付的小家族，就算真是那位所为，这事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何况这事如何还未定下。”
话不必说尽，老族长能开口说这些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了，意思是不必那么畏手畏脚，想去做就去做。
虽然如此，东方明却不能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思索了很久很久，才下定决心。
就算真是最坏的那种情况，做下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那位又如何，那位不会亲自出手，只会派得力的下属来处理此事。
而那位最得力的下属陈奇已经死了，陆平处事圆滑温和又要坐镇中州，其他的炼虚修士们则相对不那么令人惧怕，他们东州也不是没人。
何况现在中州的注意力应该都在不久之前渡劫炼虚和渡劫合体的神秘人身上，应当没有太多精力关注他们东州的这种小事，现在或许是最好的机会。
“给他诚意，东方家需要一个真相，我要找回我的女儿！”
老族长看着东方明。
“他要上古神器碎片，让我们看诚意给。”
东方明皱眉，上古神器碎片是他们自万年前就开始供奉守护的，这种东西绝对不能流落到别有用心人之手，但……
“族长觉得可以将上古神器碎片交出去？”
“我老了，你该承担起责任了。”
东方明又是一阵沉默。
作为家主，作为未来族长，自然是家族为先，但自己的女儿，也是家族的一员。
前面的选择已经做了，后面的选择再做就简单多了。
“我明白了，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