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唱武生的祝玉生来到山阳演出,路过寺庙进去烧柱香,看上了一身功夫的邬长筠,便跟武僧要了人,收为徒弟。十二岁那年,邬长筠跟着师父辗转多地演出,历时两年,她找了许多邬姓人家,千挑万选,最终选中了那个与自己十分相配的家庭,把假的硬做成了真的。
邬长筠每年都会去邬家两次,给老两口添置些新衣裳,并留下些钱。
爹娘叫多了,好像自己真有了亲人似的。
起初,她也想过改名换姓,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可这“邬”字,到底是血脉至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了。它会时刻警醒着自己,所受之苦,因何?为何?脚下之路,怎么走?往哪走?
邬长筠心情不太好,可想到周月霖今晚一定睡不着觉,她又觉得心里畅快些。
邬长筠独自走在街边,忽然想去看看师父,又怕见了面,再吵架。
祝玉生对她曾寄予厚望,盼其抛除杂念,专心研究戏曲,将中华文化发扬光大,可她满脑子只有钱,没有民族大义,人之常情。师哥师姐早已名扬天下,她却还不愠不火,是祝玉生三位亲传弟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但也是在他意外落下残疾后,唯一陪在身边的那个。
黄包车跑了过去,上面坐了位母亲,将孩子抱在怀里,悉心哄着。叮叮跑过的电车里,男人搂着大着肚子的妻子,低下头,不知在说些什么甜言蜜语。
人来人往,笑语盈喧,唯有自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
她想买些酒回家,走着走着,听到远处有人大喊:“花阶今日开业,女士免费喝酒。”
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