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直说。”邬长筠被他搞烦了。
“你?有没有点常识?”
“……”
“独霸一方的?旧军阀子啊,后来改旗易帜,归顺国民政府,表面上是被中央控制了,手里兵权还?是实的?。爷十四岁就带兵打仗了,那威风劲,你?是没见过。”
“不在老家待着?,怎么跑来沪江做生?意了?”
“就等你?问这句,”白解咂咂嘴,“说起这就伤感了。”
“你?能不能少?点废话。”
“别急啊。”白解慢悠悠地开车,“小日本占了东北,当年爷就想去打鬼子,可上头是和谈政策,攘外安内嘛,忙着?跟自己人斗,再加上工业、军业、各种物资、技术都?跟小日本差了大截,政府都?不抵抗,司令更?不肯掺和这事,当年是一架接一架的?吵,差点枪对枪了。后来,爷对当权者和政治上的?事是彻底失望了,不想再从军,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自己出来闯荡。”白解叹了口气,“前几年是真不容易啊,那会?带着?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给人做苦力挣钱,后来慢慢开始做生?意,从小贩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邬长筠冷漠地听着?。
白解见她?一点反应都?没给,问:“你?没想说的??”
“你?的?意思?是,他和家中关系不好,我去了,也得小心着?点。”
白解本想和她?一同?感慨几句,没想这人如此不懂风情:“我给你?介绍介绍杜家的?构造吧,这要过寿的?老太太是爷的?奶奶,亲奶奶,另外还?有个姨奶奶,没孩子。爷是正妻所生?,同?他一母的?,还?有个大哥和九弟,老大很早就死在战场了,老九现?在军校学习,还?有两?年毕业。司令有十一房姨太太。”
邬长筠略感震惊:“十一?”
“对,连过世的?正妻,一共十二个女人。育有儿子七个,女儿九个,爷在所有孩子里排第五,嫡系里排老三,前头还?有个二姐,大哥没了,他就成了嫡生?长子。”
邬长筠冷笑一声:“真能生?,不愧土皇帝。”
“所以啊,女人多,孩子多,那斗的?就厉害了。这么多男丁里,只剩爷和老九没成婚了,人家老九刚满十八,还?没毕业,不急。爷自个也不着?急娶妻,更?不管家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催,主要是为?了老太太开心,顺带气气司令。”
“怎么说?”
“爷在昌源有个青梅竹马,她?爹跟司令是拜把子好兄弟,没占地为?王的?时候就认识了,一直想撮合两?人,那小姐也中意爷,但爷对她?没意思?,更?反对包办婚姻。
可两?人又是一块儿长大的?,顾着?十几年情谊,骂不得,伤不得。”
“所以,携我此行第三个目的?是挡这位小姐。”
“聪明。”白解见她?又不吱声了,问:“你?不会?是怕了吧?”
邬长筠看向他:“子弹打过来,我会?往你?主子身后躲的?。我们死了,你?还?能活?”
意思?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白解闭嘴。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
杜召还?在刘氏谈生?意,白解让邬长筠在车里等着?,自己上去摸摸情况。
她?等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才一前一后出来。只见杜召一身西装,梳了个大背头,手里还?玩着?根雪茄,这气质、做派,真难以想像他带兵打仗的?模样。
杜召坐到后座,看向副驾驶的?女人:“伤怎么样了?”
“疼着?呢。”
“回头看看。”
邬长筠将脸转向他。
杜召盯着?她?额心:“要留疤了。”
“不会?,从前摔过脸,一点印子没留。这口子不深。”
“好好上药。”
邬长筠假意笑起来:“放心,就算好不了,也能遮住,不会?给你?丢人。”
杜召拍拍腿边:“坐过来。”
邬长筠没多话,下?了车,换到后座。
杜召从口袋掏出药膏,扔到她?腿上:“头顶也擦擦。”
“谢谢。”
车停在一家高档女装店前。
邬长筠看向玻璃橱柜,路过这里多次,从未进去过。这些?东西,一件,就够她?唱两?个月戏了。
杜召见她?不动,走到旁边,忽然牵起她?的?手。
邬长筠刚要抽出,杜召更?紧地握住:“你?现?在,是我女人,专业点。”
邬长筠不挣扎了:“从今天开始算工资?”
杜召看着?她?这张贪婪的?脸,提了下?嘴角,什么都?没说,拉人进去了。
老板见人,赶紧迎上来,哈着?腰,恭敬道:“先生?,小姐,里面请。”他打量一眼邬长筠的?打扮,粗布衣裤,飞刺的?布鞋,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女儿,也就是这小脸生?得标志,心里暗想:哪来的?小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杜召扫了一眼:“把新款拿出来给她?试试。”
“这就给您备去,”老板谄媚地笑着?,转身对里头的?店员喊:“给先生?小姐上茶。”
一排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