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吧。”陈今今指向墙上的小幅雪景画,“第一眼看到的。”
“好。”李香庭要将画取下。
“等我走前再拿吧。”
李香庭转身?看她:“还要待多久?”
“你想我待多久?”
李香庭看着微笑的人,不知怎么回答。
狭小的空间,站两?人有点挤。
李香庭往后?退一步,靠在衣柜上,指向椅子:“坐。”
陈今今坐过去。
“喝茶吗?”
“喝。”
李香庭提起?水壶,空了:“我下去打点热水,你随便看看。”
“好。”
一整层楼只剩她一个。
静悄悄的。
陈今今看了圈画,又瞄一眼李香庭最近看的书,全是历史、建筑和绘画类,还有三个写?满笔记的本子。
他是真的……好学。
应该是为了壁画吧。
陈今今不禁又感慨起?来,换做是自己,愿意守在这贫穷的地方,夜以继日、想方设法地保护那些古物吗?
住一个月、两?个月没?问题,可一年、两?年呢?
身?后?有敲门?声,陈今今回头看去,是李香庭回来了。
“自己的公?寓还敲门?。”
“应该的。”李香庭走近,手臂从她身?旁过去,拿走搪瓷杯,抽出床底的小盆,用开水冲了冲杯子,“你喜不喜欢喝糖水?”
“可以啊。”
李香庭去小边柜里的糖罐取两?颗冰糖,放进杯子里,再倒上热水,递给陈今今:“凉一凉再喝。”
“谢谢。”陈今今看着杯底晶莹的冰糖,“你还喜欢吃糖啊。”
“有时候忘记吃饭,头晕眼花,吃颗糖就会好点。”
陈今今有点心疼他:“你注意身?体啊,我记得在沪江看到你的时候,还没?这么瘦。”
“是瘦了些,”李香庭笑笑,“带来的几件衣服都?松垮不少。”
陈今今问:“还会回沪江吗?”
“不知道,目前没?打算,后?面再说吧,你呢?”
“我在哪都?一样,反正都?是写?稿子,写?完往报社投就好了,就是近半年都?没?什么灵感,烦得很。”陈今今抿口茶,还是烫,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李香庭见她皱眉:“别急喝,再凉凉,有没?有烫伤?”
“没?事。”陈今今忍下疼,眼泪收回去,又化为笑,“甜。”
“要不要再加两?颗?上周搞促销买了三大袋,估计我得吃几个月。”
“好啊。”
李香庭又给她夹了两?颗。
陈今今喝光水,又续上一杯,继续放手里暖着:“看到你桌上有法文书,你懂法文?”
“在巴黎待过几年。”
“留学?”
“对。”
“我也留学了,去的美国,康奈尔大学。”
“我认识一个你的校友,王珍渡。”
陈今今震惊道:“老王!天呐,世界太小了,他和我一个社团,不过大我两?届,还经常参加活动。”
“真巧。”
“是啊。”
两?人不约而同笑了。
“不过我是前年才回到中国的,我父母离异,十岁时被妈妈带去日本生?活,大学毕业后?才回来。”陈今今抿口温度适中的糖水,咂咂嘴,“我不喜欢日本,要不是我妈妈留在了那,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因为战争?”
“嗯,不仅是政府,军国主义思想渗透了整个民族,很讨厌。”陈今今叹口气,“不说这些,跟你讲个有意思的,我在康奈尔遇到个男生?……”
她提起?自己在美国留学遇到的有意思的人和事,李香庭也讲了讲国内外趣事。两?人一会言笑,一会抱怨,越来越投缘。
扯到深夜,一壶水也喝完了。
李香庭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陈今今看一眼他的手表:“都?三点多了,再过会天都?快亮了,你今天有课吗?”
“下午有史论课,快寒假了,也就是讲讲重点准备考试。”
“那我们去看日出吧!”
她总是一会儿一个注意,李香庭却没?有觉得太过突然:“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他带陈今今骑行?近两?小时来到寺庙,从天窗爬到屋顶,等太阳升起?。
陈今今坐累了,躺下看星星。
也许是困迷糊了,也许是觉得她这个人很投缘,李香庭忽然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事吗?”
陈今今睨他:“我可没?问。”
“有没?有听说过李氏抄家案?”
陈今今反应过来,震惊地坐起?:“你家?”
“对。”
“你爸爸贩卖鸦片啊!”
“是的。”李香庭淡然道:“我家请了很多帮佣,其中有一个,叫戚凤阳……”
听完后?,陈今今气得大骂李仁玉,骂完了,才对他说:“抱歉,我只对事不对人。”
“没?事。”
“真难得,他居然能生?出你这样的好儿子。”陈今今睨他,“不过,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