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门在舞厅潜伏做侍应生的地下小组成员,任他们如何?筛查,发现不出?问题。
慕琦和杜召坐着喝酒,小圆桌上放了枝玫瑰,新鲜的,红的滴血。
尸体被围起来,舞厅工作人员协同日本人对在场的所有人挨个盘查。
张蒲清是这儿?的常客,早就看到两人,拿了杯红酒坐过来,给杜召递根烟:“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喽。”
杜召点上烟:“那就再?喝两杯。”
“不想?喝了,坐着犯困。”慕琦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打了哈切,“都十一点了,明早还得上班。”
杜召问她:“抽一口精神下?”
慕琦睨向他:“好啊,让我试试。”
杜召把手中的烟递过去。
慕琦吸了一口,呛住了。
杜召轻拍两下她的背,又?另外点上一根:“别抽了,拿着玩吧。”
慕琦将烟捏在手里,看火星缓缓燃烧,烟寥寥升起:“这玩意有什?么好抽的。”
张蒲清笑?说:“你再?抽几根,就知道其中妙处了。”
慕琦别了下嘴,将烟扔进酒杯里,摘出?花瓶里的玫瑰:“还是这个香。”
杜兴接到通知带人过来协助调查,见杜召几人在此,便?过来打个招呼:“巧啊。”
杜召乜他一眼:“坐。”
“坐不了,忙呢。”杜兴起得急,发油都没抹,碎发乱糟糟地耷拉在额前,叫整个人少了几分凌厉,“不来帮帮忙?”
“我是来跳舞,可?不是加班的。”
慕琦掀起眼皮瞧杜兴:“阿兴今天看上去顺眼多久,以?后别把头发撩上去。”
“嫂子?说的是,”杜兴陪她个笑?脸,“明天就换个发型。”他忽然又?问:“停电的时候五哥在干什?么?”
“跳舞,还能干什?么?”杜召轻缓地吐出?口烟,笑?道:“你这是审我呢。”
“走个流程嘛,毕竟死的是个日?本人,看你这话说的,我哪敢审你。”随后对张蒲清低了个头,“张老板好久不见。”
张蒲清主动道:“我可?不敢杀人,我在喝酒,和——”他往远处找了找,指着一个红裙舞女?道:“那个女?人。”
慕琦是江群的人,杜兴不敢冒犯,连话都没问,抹了下鼻子?:“抽空请嫂子?吃个饭,还望嫂子?能在江秘书那为我美言几句。”
“一家人,自然的。”
……
鉴于几人身份,稍坐一会儿?,简单做了个笔录便?放行了。
杜召开车送慕琦回家。
深夜,街道静悄悄的。
车停在街边,两人静坐。
“姑父被调离沪江,到南京任职,上峰令我想?办法?跟他一起去,正好有个机要秘书的职位暂时空缺,可?以?借他的力进去,深度潜伏。”
一辆黄包车从后面跑过来,杜召盯着后视镜,等人过去了,才低声道:“什?么时候?”
“没定时间,尽快,等我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家里会派新的搭档与你接头。”
“我们的关系?”
“保持现状,至少得等一个月再?正式断掉。”
杜召沉默了,他还一直想?把慕琦争取过来,日?后山高水远,怕是难了。
“刚磨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我还和家里申请过,让你跟我一起去,没批准,你留在沪江有更大用处,那就各自安好吧。”慕琦笑?着伸出?手,“为了早日?胜利。”
杜召看过去,同她握手:“龙潭虎穴,万分凶险,保重。”
……
洗手间水汽氤氲,冷得人不禁发颤。
邬长筠套上衣服,一掌抹开镜子?上的雾,冰冷的面孔浮现眼前,比寒冬里的乌云还要阴郁。
骂了自己无数遍,可?杜召的模样还是毫不停歇地在脑海中徘徊。
他还在舞厅吗?
今晚会不会不回来?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湿透的长发往地面滴水的声音。
邬长筠拍拍脸,扯过毛巾包住头发用力揉了揉,最后警告自己一遍:别猜了。
大家都有各自的事,不该想?些乱七八糟的。
总化戏妆、戴头套,邬长筠习惯了每日?洗澡,即便?酷冷的冬日?。
她一边擦着一边回房间。
陈修原已经将枕头摆放好,于床尾躺下了:“早点睡。”
“我坐会,头发没干。”邬长筠到窗边立着,望向静谧的大门。
“不放心阿召?”
邬长筠背对着他,幽幽道:“我怀疑杜召是卧底。”
陈修原惊讶地睁开眼,朝人看过去,她用了“怀疑”二字,证明杜召并未没坦明身份,便?问:“怎么说?”
邬长筠转身,背靠窗台:“他应该是重庆的。”
陈修原略感一丝遗憾,他希望外甥与爱人能敞开心扉、没有嫌隙地并肩作战,只是杜召总说“再?等等”,他便?也一直隐瞒着。虽然杜召未言明其他身份,但陈修原知道,他定不止是自己的同志那么简单:“何?出?此言?”
“你不是也怀疑过。”
陈修原静默两秒,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