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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化二年(912),徐温恩威并用,以屠李遇之威、服刘威陶雅之恩,确立了自己对淮南的实际掌控的地位。在征讨宣州李遇的战斗中,徐温养子徐知诰作为总司令柴再用的副手,立下战功,累功获封昇州(今江苏省南京市)刺史。
徐知诰在昇州任上颇有善政,有口皆碑。徐知诰在昇州求贤似渴、礼贤下士,收获了一大批人中龙凤,其中就有宋齐丘、王令谋等重要谋士,在宋齐丘等人的辅佐下,徐知诰如虎添翼,最终做出了一番大事业。
乾化五年(915),经过几年的四面征战,淮南赢得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于是徐温开始有所动作:任命长子徐知训当淮南行军副使、内外马步诸军副使。这基本就相当于确立了徐知训接班人的地位。
随后,淮南名义最高领导人杨渭任命徐温为淮南军队最高统帅(管内水陆马步诸军都指挥使)、两浙征讨总司令、守侍中、封齐国公、镇守润州,代管昇、润、常、宣、歙、池六州,并保留他对中央事务的“工作指导”。简言之,一句话:淮南姓徐。
徐温自己赴镇润州,把长子徐知训留在了扬州,以便代替自己控制“中央”。
润州在长江南岸,与北岸的扬州隔江相望。徐温放弃扬州总部而亲自坐镇润州,应该理解为是重心南移,为讨伐杭州钱镠做准备。
贞明三年(917),徐温到昇州视察工作,对养子徐知诰的政绩大加赞赏。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徐温被昇州的繁华富庶所吸引,流连忘返,脸上难掩艳羡之色。身边乖巧懂事的秘书陈彦谦察言观色,进言道:“主公何不把总部搬到昇州?”
于是,徐温做出了一个重要的人事调整:把养子徐知诰由昇州刺史提拔为润州团练使(官职提升),然后把镇海军总部(治所)从润州搬到昇州。简单说,就是徐温跟自己的这位养子互换场地。
徐知诰不愿到润州,原因是润州距离扬州太近,一水之隔,“天子脚下”,总是处于被严密监视的境地,放不开手脚。于是请求把自己调到稍远一点的宣州,被徐温驳回。
自己苦心经营的革命根据地,就这样被干爹夺走霸占,徐知诰心里苦,但嘴上不敢说。回到家里长吁短叹、唉声叹气。
智囊宋齐丘见他闷闷不乐,便问其原因,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宋齐丘喜不自禁,忙向徐知诰连连道喜。
“宋先生莫要玩笑,何喜之有?”
“主公可曾记得项羽、沛公之事乎?项羽违背‘先入关中者为王’的约定,将沛公刘邦安置在偏僻贫瘠的汉中,那时节,所有人都认为是项羽故意排挤打压刘邦,刘邦等同于遭流放,极为失意。而唯有萧何认为这是天赐良机。
今日之势嘛……三郎年幼骄狂,多不忠不义事,功勋老臣皆不堪其辱,内乱只在旦夕之间。而润州却与扬州只有一水之隔,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主公难道是想在宣州终老此生吗?让您去润州,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老龙正在沙滩卧,一语点醒梦中人。徐知诰大喜,急忙收拾东西,火速奔赴润州,生怕干爹会反悔。
智囊宋齐丘口中的“三郎”指的就是徐温的亲儿子徐知训。徐知训是徐温的长子,按理说应叫做“大郎”,而宋齐丘偏偏称其为“三郎”,原因很简单,徐知诰的年龄比徐知训大,所以宋齐丘刻意地抹去了“亲生”与“非亲生”的界线,把养子、亲儿子混为一谈,如此,则徐知训排行第三。
宋齐丘只用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三郎”,就向徐知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主公您才是徐温的接班人。
本年(917)10月,广州刘岩派来使者,告知刘岩已经于今年8月份登基称帝,建立“南汉”,并劝淮南杨渭也称帝。
刘岩据两广岭南之地自立称帝,为淮南分担了一定的政治成本。后梁朱友贞诏令杭州钱镠入岭南平叛,然而钱镠嘴上说可以,身体却很诚实,未出一兵一卒。
淮南与南汉刘岩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后梁的威胁下,结成了战略同盟关系。表面上眉来眼去,实际上双方的眼中都闪烁着隐藏不住的贪婪,这只被南北两条饿狼同时盯上的肥羊,就是虔州谭全播。
此前虔州的统治者均脚踩两只船,同时向淮南、后梁表示归附;谭全播接管虔州后,一心一意称臣于后梁。
刘岩想要吞并虔州,理由是虔州是后梁领土,我南汉取之,合情合理;
淮南的理由更加充分:其一,虔州自古以来就是我淮南的领土(曾向我表示归附,虽然很可能是备胎,但备胎也是胎);其二,我们淮南与后梁为仇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淮南袭取后梁领土,更是理所应当。
徐温当机立断,与严可求取得共识:虔州该收网了,否则将会被他人捷足先登。
次年(918)初,淮南对虔州发动了闪击战。此前,严可求通过在换防人数上做手脚,瞒天过海,在虔州附近秘密埋伏了一支大军,这时又重金招募了当地人进行秘密土工作业,在赣江上游的著名险滩——赣石滩开辟出一条安全通道。
就这样,淮南大部队如同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虔州城外,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