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郑仁诲隐居在太原老家。刘知远坐镇河东的时候,郭威经常到郑仁诲家串门,两人常常彻夜长谈,每当郭威向他请教问题,他总能对答如流、头头是道,郭威非常敬佩他,认为他有经天纬地之才。
刘知远称帝后,任命郭威为枢密使,郭威立刻将郑仁诲召为自己的幕僚智囊。包括郭威平定河中的时候,很多策略都是出自郑仁诲的谋划。
郭威称帝后,对郑仁诲屡屡提拔,先为客省使,再为枢密副使。日后郑仁诲还继续升迁,但截止此时,我们已经看出了端倪,“枢密副使”,郭威用自己的嫡系军师来制衡王峻。
李重进
郭威的外甥,全剧终。
向训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向训的青少年时期,文雅的说法是“倜傥负气”,喜欢行侠仗义,用现在通俗的说法就是不务正业、经常打架斗殴。在二十岁那年,他做出了人生中的一个重大决定:找个大哥,跟着混。
当时,刘知远坐镇河东,正招兵买马、聚草屯粮,于是向训欣然背起行囊,来靠刘知远的窑。
向训非常懂得面试的基本礼仪,为了给领导留一个好印象,向训精心打扮一番,衣装革履沐浴更衣,他本来长得就又高又壮,相貌英俊,再经过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收拾,简直就是小鲜肉,于是,他就被一帮歹徒看上了
歹徒倒不是要劫色,他们是要劫财,因为他们断定眼前这位大帅哥一定是富家公子,富二代。歹徒一路尾随,想找个偏僻无人的荒山野岭,就是那种山清水秀,唱起山歌来也不足为奇的地方,图财害命。
向训觉察出了异样,于是就在半路途中石会关把仅有的一头驴卖掉,买来好酒好肉,孝敬地头蛇,请求他们保驾护航。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当地的带头大哥答应了他的请求,派几名手下陪同向训,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太原。
当向训满怀激情地向刘知远推销自己才智的时候,却碰了一鼻子灰,不知道是政治立场存在偏差,还是他的垂直深度没有获得充分认可,总之,据宋史记载,“以策干汉祖,汉祖不纳”,不过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向训虽然没有得到刘知远的垂青,却意外引起了郭威的注意,于是郭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时常深情告白、促膝长谈。
“客于周祖门下”,从此成为郭威的心腹。
郭威称帝后,将向训提拔为宫苑使。宫苑使,纸面职务就是管理皇宫后花园,实际上这是典型的“嫡系专席”,如同“宣徽使”、“皇城使”一样,品级不高,工资待遇不高、工作职责不重要,但却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皇宫,所以又必须由值得信任的同志来担任,通常都是由皇帝的“元从”亲信、嫡系心腹来担任。
向训先被任命为宫苑使,后又被任命为皇城使,河东刘崇南侵时,向训以少胜多,歼灭三百多人、生擒一百人,重挫河东军锐气随后又以总监军的身份参与了平定兖州慕容彦超的战斗。
平定兖州后,向训又被调往陕州,协助郭威控制西部枢纽。
在郭威的嫡系团队中,最被提拔重用的,就是他的养子柴荣。
准确地讲,现在我们还应该称呼他“郭荣”,在五代末期,因避讳等种种原因,很多人都会拥有两个以上的名字,比如向训,后来因避柴宗训的讳而改叫“向拱”避柴荣讳的李筠李荣避郭威讳的郭崇郭崇威、曹英曹威避刘知远讳的赵上交赵远、折从阮折从远避石重贵讳的杜威杜重威
另外五代时期流行的养子风气,也使得很多人成了“三姓家奴”。柴荣就属于这种情况,他是郭威妻子柴皇后的侄子,早年被郭威收做养子,故而冒姓“郭”,等他日后做了皇帝,才改回“柴”姓。
本书的原则是从众,跟人民群众坐在一条板凳上。即以其最广为人知的那个名字来称呼他,
由于郭威的子嗣均在萧墙之变中不幸罹难,所以养子兼内侄的柴荣,就日渐受到郭威的青睐。在郭威南下“清君侧”的时候,担任魏州留守重任的,就是柴荣。一般来说,首都或革命大本营的留守是皇位继承人的专属岗位。
郭威入汴后,立即将柴荣提拔为澶州节度使,如今的澶州已经成为对辽关系的重镇之一,直到北宋时期,中原与契丹的前沿阵地早就从定州、镇州向南推进到了澶州,所以北宋时才有个著名的“澶渊之盟”,而不是“镇定之盟”或“幽云之盟”。
郭威对嫡系侵袭的提拔,引起了王峻的强烈反弹。
王峻的反弹也比较粗暴,他直接提了两个人端明殿学士颜衎、枢密直学士陈观,让他俩接替宰相李毂、范质。
“枢密直学士”望文生义就知道是枢密院的编制,归枢密使管理,而“端明殿学士”则是后唐明宗时期设置的,负责为皇帝翻译奏章,当时申请设置端明殿学士的人,是权臣安重诲,而他当时的职位就是枢密使。
现在,枢密使、同平章事王峻,提名端明殿学士、枢密直学士为宰相,替换郭威提拔的李毂、范质,很明显就是用自己的党羽替换皇上的党羽。这一波操作毫无技术含量。
郭威很不高兴,于是就对他说道:“宰相是中央最高层的官员,岂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