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逸后退半步,让出身边的陈铭。
“什么?他?”
许光唯皱眉,看向陈铭的目光鄙夷中带着厌恶。
“凭什么要让他松口?他算老几?”
许光唯憋着口气,声音也跟着拔高不少:“杨老神医,我是看在您的身份上才好言好语的跟您说话。”
“现在您分明是在耍我!”
“怎么,想要请您出马还得让一个废物开口?您这不是故意作弄我吗?不想出诊就直说,何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说着,许光唯语气中多了丝不耐烦。
他认定杨东逸是故意找茬的,就是跟他许家过不去。
“您要是拎不清,就别怪我动粗了。”
但杨东逸并不怕他。
“嘿嘿,别说是你了,就算你爷爷来了,没有这一位的首肯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杨老神医咧嘴,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你爷爷的病说不定还得麻烦他。”
“啧,小老头怎么净说胡话。”
“我要不是找不到‘陈医生’,我会找上你?我能亲自跑一趟算很给你面子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
许光唯眉峰拧在一起,没想过要请杨老神医出诊居然那么麻烦。
在他的计划中,不该是分分钟就搞定的事吗?
再说,这小老头扒拉一个陈家弃子,能有什么用处?
这杨老神医脑子也是不清楚,要拒绝就直接点,七拐八拐的还拉了个没用的挡箭牌出来。
糊弄谁呢!
别人还有可能看在韩老将军的份上,给陈铭一点好脸色。
但许家可不会在乎。
许光唯耐心告罄懒得再说,直接伸手,试图去抓杨东逸胳膊。
为了跑这一趟,他们一路小心谨慎,暂住的地方也在偏远的郊区。
就是怕被有心人察觉到,趁许青松不在京城,打玄武军团的主意。
因此,他们留在江州的时间有限,务必要尽快解决这事。
然而他手还没碰到杨东逸,就被陈铭扣住。
“嗑哒”一声轻响,许光唯腕骨碎裂。
直到手腕传来刺骨的痛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骨头断了。
“你……”
许光唯面上一白,压抑着的怒气即将爆发,却在看向陈铭的时候倏地熄灭。
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子宛若深渊,看的他情不自禁的颤抖。
陈铭也不说话,就静静盯着他,黑沉沉的眼珠折射着医院里煞白的灯光,尤为骇人。
有那么一瞬,许光唯甚至忘了呼吸。
“啊!”
后知后觉的疼痛传到脑神经,他条件反射的惊呼出声,挣扎着想要脱离陈铭的钳制。
可不管他怎么动弹,断裂的腕骨依旧咋陈铭掌心,并且随着他的挣动更是锥心的疼。
许光唯倒抽一口冷气,脚步晃荡,险些晕厥过去。
他的动静引来好几个护士和医生,但是他们在看到陈铭之后,都自觉的离开。
导致这一层楼连一个上前制止的人都没有。
“你死定了!”
饶是如此,许光唯依旧嘴硬,恶狠狠的瞪着陈铭,嘴里不断的放着狠话。
“等我回京城,一定要你好看!”
“不就是背靠韩月秋吗?你在小地方待的久了,开始飘了是吧?”
越是痛,许光唯嘴里骂的越是脏。
杨东逸看了直摇头。
“老头我都给你指了条明路了,你咋就那么犟?”
不过他也乐的看好戏。
许青松的病情其实外人知道的不多。
大部分人只知道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大好而已。
但现在已经严重到要亲自来江州求医,想来不是一般的毛病。
杨东逸实际上是深思熟虑才会把陈铭拉下水。
毕竟,他只是一个医生,万一治不好许青松,许家人未必会放过他。
自保的手段罢了,陈铭心里也有数。
而且眼下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
许家那么在乎许青松的病情,无非是因为青黄不接。
就许光唯在军区累计的军功和声望来看,还不足以挑起玄武军团的重担。
许家这一辈中,又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人才。
横竖只有许光唯一个。
盯着他们的人太多,许青松不敢冒险,只能拖着年老的身体为孙子铺路。
陈铭神色微动,手上的劲儿又大了一些。
“咔嚓”声接连响起,许光唯的整条胳膊已经没了样子,软绵绵的肿成一大坨。
“妈的!”
剧烈的疼痛让许光唯浑身冒冷汗。
他无法接受自己几次三番都在陈铭手里吃亏,特别是身上还残留着刚才在停车场被对方教训过的狼狈样子,无一不是在提醒他,不是陈铭的对手。
许光唯手脚并用都没法甩脱对方,恼羞成怒的大骂。
“……就你这种人,只有秦烟雨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贱货才看的上!吃秦家的用秦家的,有个事儿还要把韩家搬出来。”
“我倒要看看韩家还没保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