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愤愤不平离开之际,叶归来随婢女带领来到了里屋。 “你们都出去吧。” 里屋一妙龄女子端坐于琴桌后,玉手拨弄着琴弦,听到推门进来的动静后,头都没抬一下,只是说了声,“坐。” 待婢女全部出去后,那女子才抬起头来,打量叶归来再三,说道,“都说见字如面,阁下画了三个圈圈,我本以为必是圆润忠厚之辈,却不想原是如此俊俏。” 说着,女子微微点头,甚是满意。 叶归来打量女子再三,点头,也是满意。 同是青楼女子,先前那些庸脂俗粉不过随处可见的路边野草,如今才算拨云见日,方见真章…… 端坐于琴桌后的妙龄女子约莫十八岁的年纪,模样甚美,谓之祸水红颜一点不惶承让。 白皙的瓜子脸上,眉目如画,微微一笑,媚态横生。 那女子虽是烈焰红唇,却不见任何艳俗之态,一举一动,尽显风流才情,若不是特意指出,有谁能想到她会是风尘中的女子。 “谬赞,谬赞。”见到那女子后,叶归来呆愣了片刻,心中微微一动之际,忙是问道,“不知小姐姐如何称呼?” “公子来此,难道不知小女芳名吗?”女子又看了叶归来一眼,颇感诧异。 “惭愧,惭愧,这天香楼我还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就能遇上,看来是个缘分啊,小女子芳名妙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叶归来。”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公子的名字意境颇深,就是不知道在纸上画三个圈是什么意思?”妙云微笑问道。 她是天香楼的花魁,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先前在屋内阅朗众人笔迹,虽是见识了草书,楷书,篆书……各种字体,在她看来其实也不过寻常。 毕竟平日里来往,皆是文人墨客之流,诸般字体,她早已了然于胸。 不见惊艳,自然是觉寻常。 虽后来有让人赐茶之举,其实那些字体笔迹根本为入她法眼。 只不过全部淘汰的话,又未免太刻薄了,留下一些看的还算顺眼的,其实多半是敷衍。 不过这般敷衍也是没办法,人生在世多半身不由己,更何况她一个青楼女子…… 后来见到叶归来的画的三个圈,她呆愣了片刻,始终猜想不出其中的含义,便让婢女将他喊进来,问个清楚。 叶归来画那三个圈可没那么多门门道道,最初目的只是不想让他人取笑自己的字而已,没想到歪打正着。 眼下说出自然就是另一番说辞了。 “我曾听人说过,人这一生要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我呢虽然还年轻,但终有一天会老去,也终有一天会死去,有时候我想,若自己是个圈的话,那天地,那众生又何尝不是一个圈呢?”顿了顿,叶归来又道,“我画那三个圈其实并不是想证明我这人有多内涵,只不过今天正好有这空,有空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后说不定就没空了,江湖凶险,说不定都没以后了。” “我发现,你这人,说话真有趣。”看着叶归来,妙云忍不住说道。 “有趣的人才能发现有趣的事,妙云姑娘,你这么说,看来是对我有兴趣了?”叶归来坏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