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但凭厂公做主。” 犹豫了一下,妙云点头,她看着是笑,其实是苦笑,心中多少是凄苦。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准备一下吧,接你进连亲王府应该不过这几天的事。” “是。” 张公公走了,妙云无神的瘫坐在椅子内,一脸茫然,整个人的灵魂就像被抽空了一般。 这时,叶、周二人从床下爬出。 “难怪不愿离开,原来是早就有了后路,从青楼到王府,从花魁到王妃,妙云小姐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一声自嘲,叶归来转身便要离开。 “叶公子,别走。”妙云却是失神说道。 “怎么了?” “帮我。”她站起身,来到了叶归来身后,伸手环住他腰间之际,整个人更是紧紧贴在他的背后,俏脸上表情扭曲,无助。 一旁的周助见到二人如此亲密,忙是低下了头,退后了几步。 当局者亲密,旁观者害羞…… “帮你,怎么帮你,妙云小姐你都是快成王妃的人,我觉得根本没这个必要吧。” “连亲王虽是皇上的哥哥,却更是一个82岁的糟老头子,从天香楼到王府,从花魁到王妃,确实是野鸡飞上了枝头,可在我看来不过是从一个鸟笼到另一个鸟笼罢了。”一声叹气,妙云更是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在这里,即便是身体不自由,可我清楚我的灵魂还是自由的;真成了王妃,我就彻底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很多人就是这样,只有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才想着去解决,之前呢总以为忍一忍,事情就会往好的方向转变,其实没那么容易的。”顿了顿,叶归来又道,“妙云小姐,我还是那句话,想帮你其实只有一条路,只要离开天香楼,你后半生就不会和一个糟老头子为伴了,你考虑、考虑吧。” 妙云返身来到了窗户后,抬头望着窗外的月亮。 弯月如弓,月华如水。 “现在想想”,其实鸟笼离的鸟和天空里的鸟一样,都会死的,只不过生命长短有些不同罢了;其实轰轰烈烈也不错,哪怕撞个头破血流,至少也曾璀璨过;我想,待在笼子里的鸟老死的那一天一定会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拼过,年纪大了就没了拼的心气,老了就会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我现在虽然还年轻,但不想等到老了后悔的那一天。” 一番自言自语,妙云差不多是想通了,她伸手抹去眼中的泪水,看着叶归来,重重点头。 “叶公子,带我走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无论最后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的。” “路还是那条路,办法还是那个办法,咱们李代桃僵,我觉得应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我觉得最多百分之二十。”作为李代桃僵的大冤种,周助自然不想冒这个风险了。 “我觉得最多百分之五十。”在两人的评分中,妙云取了一个中间值。 “百分之五十,妙云小姐,这话怎么说?” “这会儿虽已是晚上,不过天香楼的客人兴致都高着呢,想要李代桃僵,鱼目混珠的话,怕是不容易。” “妙云小姐,那依你看……” “半夜过后,天香楼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守着天香楼的护卫差不多也乏了,这会儿应该就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风吹夜半,应该另有一番滋味呢。”叶归来点头。 “离半夜还早呢,现在该做什么?要不我们吟诗作赋?你们看怎么样?”这时周助说道。 “我呢,也见识过不少读书人,吟诗作赋也会一些,就是不知道叶公子的师弟有多少才情了。”妙云微笑抱拳。 “才情,应该还可以吧。”周助很肯定点头。 说这话时,他自信满满,后来他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吟诗作赋到半夜,周助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在吟诗作赋方面就算不大获全胜,也能稳稳压他们一头,没想到自己却是秒得渣滓不剩。 除了艰难的创作出了几首打油诗以外,其他硬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甚至是押韵的句子。 反观师兄叶归来,一会儿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一会儿一句,“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这下周助是妒忌的都能吐血了…… 感情自己提出吟诗作赋,就是自取其辱来着。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叶、妙二人还在吟诗作赋的兴头上,周助忍不了了。 “哎,哎,哎,都已经半夜了,我说李代桃僵你们还搞不搞了?” “差点忘了正事。” 叶归来走出房间,向楼下瞧了瞧。 客人走的差不多了。 天香楼的人,也是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 “屋外夜风正劲,楼内人困人乏,看来是时候可以闪人了,那么师弟委屈你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一切后果我都受着呗,谈不上什么委屈的。” 两人换好了衣服,叶归来便拉着妙云的手走出了房间。 三楼楼道口,有四个武夫守着。 本来他们是非常尽职尽责的,可现在凌晨,却正是人最困的时候。 既然最困,那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加上叶归来也认识,这也就没仔细辨认他拉着的周助。 最紧张的一道关口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后,接下来就好办了很多。 下二楼,下一楼,走出天香楼…… 这一路上,果然没人阻挡。 “妙云小姐,我说的吧,有些东西你以为很难,其实很容易的,走吧。”叶归来撇嘴。 “你那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