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然后一群人马从一旁冲来。 大约五六十个太监各坐于骏马之上,杀气腾腾,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个五十岁左右阴翳太监,正是昨日那个张公公。 至于刚才那番话,也正是他说的。 “翅膀硬了想飞,我理解,只不过大好的王府不去,去偏偏选择浪迹江湖,妙云姑娘你这个选择真是让我意外啊。”这时张公公看向了妙云。 “王府虽好,可惜没有自由,没有自由的日子我受够了,我在天香楼待了十年,不夸张的说,这十年来我就是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偶,我不想下一个十年也是如此。”妙云咬着樱唇说道。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像你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还是接受安排的好,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乱跑乱跳,可是会死的。”张公公幽幽撇嘴,打量着叶、周二人再三,然后笑了,“我说呢,好好的王妃不当,怎么突然想起浪迹江湖了,原来是被相好勾搭了,相好是很帅,可惜啊可惜……” 说着,他更是连连摇头。 “可惜什么?”见张公公两眼一直盯着自己,叶归来皱眉。 “这位公子你长得这么俊,又这么年轻,就这么死了,岂不是非常可惜。” “见面还没一炷香的功夫,说话还没超过三句,甚至自我介绍都没有,你就断定我死了,这位公公,你这是黑白无常转世啊,还是牛头马面托生啊。”叶归来撇嘴消遣。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这骚话现在是说的畅快,就是不知道待会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说罢,张公公挥手。 挥手是示意,示意是动手。 见其他太监正要策马上前,叶归忙是伸手。 “怎么,一拥而上,人多欺负人少,这不好吧;东厂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太监帮,搞出人多欺负人少这种传出去就非常丢脸的事,是不是格局太小了一点?” “天下第一抬太监帮,有意思。”张公公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年轻人你想怎么办?” “江湖规矩,单挑啊。” “单挑,怎么个挑法?” “单挑,就是一对一……” 叶归来话还没说,忽然眼前一花,接着就见张公公已经站在了自己那匹马的马头上。 “你……你……你……”一口凉气倒吸,看着负手而站于马头上的张公公,叶归来目瞪口呆,一时脑子有些空白。 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一个刹那前,张公公还在面前一丈处的匹马的马背上好端端坐着,怎么只过了一个刹那…… “你什么你,年轻人你不是说单挑吗,那就单挑啊。”站在马头上的张公公神情淡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本来是想单挑的,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打打杀杀毕竟伤和气,要不我们坐下来谈谈。”见识到那张公公的能耐后,叶归来一下就谨慎了很多。 谨慎是因为他不想死。 他一个下三品的武夫连凌空飞渡都有点困难,更不用说像张公公那般连嗖的一声都没有,就站在了马头之上。 这妥妥是找死的行为啊……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说好单挑就是单挑,现在想反悔了,年轻人你太天真了。”一声冷笑,张公公阴翳的脸上杀气隐隐。 负于背后的双手暗暗积攒“气”。 气是杀人的气。 张公公虽是东厂太监,却也是四品的武夫。 他要杀叶归来,易如反掌。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想要单挑的话,先过我师弟那一关,不然公公你没资格。”叶归来撇嘴。 “你师弟哪位?” “诺,就是他了。”叶归来伸手一指坐在另一匹马上的周助。 本着好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大无畏精神,叶归来倒是时刻不忘自己这个大冤种师弟。 “收到。” “刷”的一声,一记移形换位,张公公已经站在了周助那匹马的马头上。 “关关难过关关过,步步难行步步行,年轻人听说要过你这关才能和你师兄较量,那就请吧。”这时张公公跳下马头,一手托于胸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然后,周助从怀中拿出了一条白毛巾。 “这条毛巾呢,原来我是用他来洗脸的,不过现在……” “现在怎么了?”见他脸色凝重,张公公好奇。 “现在我打算拿它做白旗,投降,你看行不行?”说着,周助抬手,将那条白毛巾举在面前,晃了晃。 “投降,年轻人真有意思。”张公公呵呵一笑,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了叶归来马的头上,“既然你师弟投降了,那现在是不是我们该单挑了。” “单挑是可以,”叶归来点头,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也想投降,公公你看行不行。”说着,叶归来也从怀中拿出了洗脸的白毛巾,恬不知耻的晃了晃。 “一次投降也就算了,还来两次,怎么当我是做慈善的啊?”一声怒哼,张公公随手在空中一抓,“有些人可以投降,有些人却只能死,推三阻四以为就能混过去,年轻人,你太天真了,既然你不先出手,那咱家就……” “要单挑是吗,我奉陪。” 忽然一声大喝响起,又有一队人马从不远处披风破尘而来。 “杨堂主!” 来人正是杨勇和天下会的其他兄弟,大概七八十个之多。 “叶兄弟,你的事帮主知道了,帮主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正是我江湖男儿本色;特地让我来接你,来得早倒是不如来的巧了。” 杨勇爽朗一笑,抽出背后钢刀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