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璟皱眉道:“陆姑娘,一生一世只娶一人的男子,也不少,但多数是因为家贫,娶不起第二房妻室。”
陆可儿笑了:“你说的只一种婚姻状态。我说的不只是希望婚姻的状态是一夫一妻,而且也包括爱情。两人若真心相爱,彼此眼中都是揉不进一粒沙子的。爱情本就是排他的。若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她还能接受男人再娶另一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必定对这个男人不是真爱。同样,若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他爱着一个女人,却在娶了这个女人的同时,又和另一个女人牵扯不清,你说,这男人是真心爱前一个女人么?”
这番话可谓是惊世骇俗,冲击着他们一贯以来的认知。
夜风几人都惊呆了。
陆可儿见他们神色,心知他们必定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观点,也不强求他们能接受,继续说道:“当然,如果其中一人不爱对方了,那就要选择干脆放手,何苦吃着碗里的,又望着锅里的?”
“如果……”玉千璟吃力地问道,“我说如果,你未来的夫君喜欢上其他女子,想纳她为妾,但并不影响你正妻的地位,对你依旧敬重有加,你也不接受么?”
“他都喜欢上其他女子了,我还在乎他什么狗屁的敬重?”陆可儿冷哼,“只要我知道他的心中有其他女人,我便不会再和他在一起。我会选择和离,好聚好散。”
玉千璟吃惊地瞪着她:“你……你就不怕世人骂你善妒,不容人?”
“我刚不是说了么?爱情本来就是排他的。”陆可儿一脸正色,“所以我说,我不可能嫁人。这样的男人,在这世上估计也不存在。所以,你们也不要为我操心了。”
她摆了摆手,带着秋水扬长而去。
………………
夜风回到自己的房间,脑海里还不时地浮现出陆可儿刚才说的那番话语。
“爱情是排他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
“……”
他心知可儿的话在这世上是惊世骇俗的,它冲击着世人的固有观念,但是,隐隐中,他却又认为陆可儿是对的。
他想起了他的皇祖母玉贵妃。
皇爷爷说,他从小与皇祖母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人自懂事起,便已私订终身,只等皇爷爷成年之后,由先皇指婚。
可没想到,皇爷爷还没来得及请先皇指婚,当时镇国公的妹妹石含玉已使计爬上了皇爷爷的床。先皇无奈之下,将石含玉指给了皇爷爷作正妃。
皇爷爷说,他当时以死相抗,但无奈却最终只能妥协。
可是,皇爷爷放不下皇祖母,皇祖母也忘不了皇爷爷。于是,皇祖母强忍心酸和苦涩,嫁给了皇爷爷作侧妃。
可儿的话是对的。
真心相爱的两人中,插不进第三人。
如果插进来了,那么这三人行注定会是个悲剧。
皇祖母死在了一场阴谋中,而皇爷爷因愧疚和悔恨,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父王和自己。
这也就是造成如今皇室不稳、启国内部混乱的根源。
他想得过于入神,直到房中一道声音打断他的沉思。
“殿下。”
“先生?”夜风眨了眨眼,这才发现司空响在他房中。
“先生什么时侯回来的?”他问道,“庐州目前情况如何?”
因他不方便现身,因此司空响前段时间去庐州坐镇,协助州府防控疫病。
“殿下放心,有陆姑娘的药方,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最早病死几十人外,如今已无人死亡。”司空响恭声答道,“我见情势已在控制之中,便先回来向殿下复命。我也是刚到。殿下似乎有心事?”
他其实在夜风房中已等侯了一段时间了。夜风进来时,却没有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司空响很是惊奇。不知是什么使这位虽然年幼,却早已炼就一副稳如泰山心性的皇太孙如此心神不属。
夜风定了定心神,敛目温和淡笑:“无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司空响见他并不多言,也不追问,话锋一转,道:“这位陆姑娘真乃当世奇女子。不但研制出治疫奇药,而且毫不保留分文未取地公开此方。真是造福百姓,功在千秋啊。”
“是啊。她与这世间其他女子都不一样。所以,本宫前几天已写了封密信替她向皇爷爷请功。”说到陆可儿,夜风的眸光变得异常温柔。
司空响闻言一惊:“殿下向皇上请功?此事陆姑娘可知晓?”
“她不知道。”夜风淡笑,“本宫想给她一个惊喜。”
司空响却满脸都是不赞同的神色,摇了摇头:“殿下怎可亲自为陆姑娘请功?”
“为何不能?”夜风不解,“刚才先生也说,可儿此举造福百姓,称得上是盖世之功。”
“只怕……只怕会适得其反。”司空响叹道,“殿下一向深谋远虑,应该明白,皇上收到你这密信后会有何反应。”
经他这么一提醒,夜风猛地醒悟过来。
是啊,皇爷爷向来最讨厌满腹心机之女。他收到密信,最初肯定激动欣喜,但激动过后,皇爷爷必定会疑惑为何一向对女子冷情的自己会亲自为一名农女请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