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安全了,盗匪头领从腰间拔出一个火把,然后取出火种将其点亮。火把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周围的十来个盗匪的身影。
“带着火把的人都点亮,大家动作快一些,赶紧。”
‘铁桶’还有话没说出口,他其实心里有些不安的预感,今夜老巢的大火点的太过恰巧了,天刚一黑就着了火,如果不是那些抓来的奴隶在造反,那其他的可能就更不妙了。
而现实就是,当你不想要什么的时候,那东西往往就扇着翅膀往你脸上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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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举着火把的盗匪们就在树林中找到了通往新清泉村的小路,他们便快速的沿着中午才下来的小路再往回走。
出发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意气风发,兴高采烈,觉得今天必定又是大赚一笔的日子。可同样在一天之内,他们却只有十来个人,紧张又疲累的沿路上山,往回快步赶去。
两相对比之下,让一些心思敏感(脑有反骨)的盗匪,就不自觉的多打量了几下他们的头领——‘铁桶’。
说实话,盗匪头领干的并不差劲,只是今天的目标选错,并且没有提前侦查罢了。如果他中午带人劫掠之前,能派人好好爬在树林边缘的树梢上侦查一番的话,估计人手的损失就不会那么大。
这些心思浮动的盗匪,带着这样的念头一直到了新清泉村大门外。
然后在这里,一行人被自己老巢的大门给挡住了。
村子高耸的木头围墙内,除了火焰的噼啪声之外,还有着不少人的哭喊,以及其中夹杂的兴奋呼喊声。
盗匪头领皱着眉头,朝着大门顶上的岗哨位置喊道:“上面的人!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还不赶紧给我把大门打开!”
村子大门上方有身影闪动,但并未有人出来搭话。
‘铁桶’心里一沉,不好的感觉又来了。虽然村子大门上并未有战斗过的迹象,让他稍感放心,可不详的预感还是阵阵涌上心头。
“我再说一次,把门给老子打开!不想活了是么!还是耳朵坏了?”
盗匪头领越喊越生气。
旁边一个亲信盗匪开口说道:“头儿,这帮人可能是担心出了差错被责罚,所以根本不应咱们,也不开门。我想,他们这是打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想法,把村子里的火灭了,他们估计才有脸把门打开!”
“嗯,你说的有道理。上面的人听着,我发誓不责罚你们,只处理负责看守村子的光头那家伙,其他人无罪。快把门打开!”
盗匪头领又喊了一句。
可这回,随着大门内侧有人新爬上去,一个人的身影背着村内的火光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厚实黑熊皮衣裤的健壮身影。这道身影来到大门上方的栏杆处以后,先是咳嗽两下,然后掀开遮住面庞的布巾,露出了一张有着风霜摧残的,中年人的脸庞。
“铁桶,有段时间没见了啊。”
中年人语带笑意,用带有调侃的声音朝下面说道。
同时他还朝身后招了招手,随即之前躲在大门顶上平台内侧的七八个人也走了出来,一个个手里或抱着拳头大的石块,或者提着投枪,或手握猎弓。
竟是一个熟面孔都没有。
盗匪头领铁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他紧皱眉头,咬住了牙,一边伸手示意身后众人向远处退去,一边开口恶狠狠的喊道:“是你!该死的肯!你竟然偷袭我的地盘!忘了前两个月咱们几波人商量的事情了么?”
曾经是知名佣兵的中年人朝大门外啐了一口:“不是该死的肯,是砍人的肯,记清楚了。”
顿了一下,他并未让手下居高临下的攻击撤退的铁桶等人,他开口说道:“商量?你管那叫商量?你们两家一头一尾的将这条商路截断,是一口肉一口汤都不给我和我的兄弟们吃啊。我当时不同意,你是怎么说的?让我再听听?”
已经后撤三十多米的铁桶站定了脚步,目光紧盯着同样看过来的肯,一点点的说道:“当初是有些做的不好,但你知道,干咱们这行,盗匪,凭借的就是手里的本领与手下的兄弟数量。当初我都占优,你吃点亏也是应该的。事实上,我和吊死鬼那帮人没将你的队伍吃掉,已经是给你留了几分面子了。”
“哈!”‘砍人的肯’都被气笑了:“哦,我还得感谢你们两个?让我和我的兄弟们吃了两个多月的野菜野果?”
“你理解错了,不是让你吃苦,而是让你带上你的人,主动离开这片地方。呼,你仔细想想,到其他地方发展不好么?咱们三伙人都挤在这片小地方,说实话,你不觉得太拥挤了么?别说三家了,就我跟吊死鬼那伙人在一条商路上,两家我都嫌多。”
“这话你应该让吊死鬼的人听听,我猜,他们估计打的也是一样的主意?”
砍人的肯说了一个俏皮话,随即整个人板起脸,怒喝道:“现在你看到了,也跟我谈了,可以滚蛋了!滚远点吧,我现在也觉得三伙人在一条商路上有些挤了。不过不同的是,这回该带人离开的,是你,不是我!”
高处的肯这样怒喝,底下的‘铁桶’也只能咬着牙,大声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