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伏在地上,歪着身子看着眼前的青袍男子怒骂道:
“有种就打,没种就滚。说什么屁话。”
却听青袍男子“呵”地冷笑了一声。
他显然对燕儿的反应略感意外,微怔后,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敢说这话的人,你是第二个。而第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已经死了。”
“呸。真是聒噪!”
燕儿狠狠地吐出了一口血沫:
“空口白牙,何足道哉!”
她剑尖“铮”地一声插进地里,单手紧紧地攥住剑柄,就想爬起来继续打。
……
这时,从山的那一头,忽然悠悠地传来了一曲箫声。
喘息间,箫声越来越近,一位白衣公子从山石之后踱步而出,月华之下,他手握玉箫,嘴角含笑,衣袂翩翩,步履轻盈,动静之间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优雅。
他走到众人身前,缓缓停下,吹着箫,一曲一调之间,竟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一曲终了,他看向面前的青袍男子微微一笑,拱手揖道:
“夜兄,久违了。”
青袍男子眉头微皱,他目光一凛,显然对白衣公子的出现颇感意外:
“长恨山庄的公孙羽,你不好好的在你的长恨山庄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他语气不悦。
公孙羽笑而不答,上前几步,坚定地站在了燕儿与辛姑的身前,来意十分明显。
青袍男子见状,冷冷一笑:
“凭你?可管不了这里的事。”
他的手指微动,几缕银光在指尖闪烁,三枚银针已蓄势待发。
若是公孙羽今夜硬要管这闲事,他便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得罪长恨山庄,也要将公孙羽斩杀在此。
毕竟,若是在事后将在场之人一并解决,那谁又能知道这长恨山庄的少庄主到底是死于谁手呢?
“呵,死人又不会说话。”
他阴测测地一笑,就欲动手,登时一道声音在耳边炸开:
“他长恨山庄的公孙羽不够管这件事,那若再加上我淮南道的苏府,可够管这件事了?”
“谁?!”
青袍男子惊讶地转过头去,目光锐利地扫向声源,只见一位白面书生打着扇子从山上跳了下来,恍若月下仙人,一双丹凤眼里满是风流。
正是苏谪。
“鼻涕虫,你来晚了。”
公孙羽喝道。
“不晚不晚,刚刚好。”
苏谪笑嘻嘻地说着,眼眸在青袍男子身上转了一转,嗔道:
“装神弄鬼!”
说完,他挥袖一拂,一道白烟向青袍男子袭去,青袍男子的面容慢慢在白烟之中显现出来:
浓眉、大眼,挂在一张略显稚气的娃娃脸上,跟他神神秘秘的调调相差甚远。
“该死!”
青袍男子低声咒骂,眼见对方的帮手越来越多了,且一个比一个深不可测,这刚来的小生只一招就将自己的功法给破除了,他暗暗有些惊心:
“怎么办?难道今日带不走少主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燕儿怀中的婴孩身上,眼中满是不舍,思索了片刻后,他再次看向公孙羽,沉声问道:
“公孙公子,你此番贸然插手我幽州之事,可否考虑过后果?”
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三分。
“后果?”
公孙羽夸张地一笑,反问道:
“我公孙羽行事何时考虑过后果?”
苏谪在旁边“噗嗤”一笑。
青袍男子吃了瘪,没有吭声。
只见公孙羽的嘴角也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剑眉微挑,高声说道:
“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幽州王,他若是还想要铸币,就识相些,夹起尾巴做人。这里可不是他的幽州,别以为我们已经没人了,七爷可没死呢。”
他的话一出,如石破天惊。
“什么?!”
青袍男子的面色登时大变:
“不可能!”
他失声叫道。
“怎么?”
公孙羽嗤笑一声,目光微寒,掌心玉箫回转,隐隐带着一股杀气:
“不可能什么?呵,劫杀七爷的事,难道你们幽州也有份?”
“你……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幽州不做这等见不得光的买卖!”
长袍男子微怒,反口驳道。
“哦?”
公孙羽勾起嘴角,挑衅地问道:
“那这孩子,你们又是什么买卖?”
长袍男子闻言没有吭声,心思急转,心中暗自思量开来。
公孙羽瞧出了他心下的犹豫,忍不住反唇激道:
“不然,这样吧,你若是不信七爷还在,不如抢了这孩子试试,看看三年前的事情会不会重演?”
青袍男子捏着拳头,没有吭声,仿佛在思考公孙羽话中的真实性。
“据我所知,张老颠那老小子,应该还没死吧,而且这些日子,只怕是给你们找了不少麻烦?”
公孙羽呵呵一笑,又加了一把火。
听到提起张老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