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话音刚落,穆燕回不屑地笑了笑。
“忘忧大夫,你有何话说。”知府见状不经意问道。
“启禀大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在您的眼皮底下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不知道大人作何感想?”
知府一时语噎,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望了一眼堂下这位女子,顿觉不妙,好一位牙尖嘴利的女子,看来莫大人说的没错,这位女子太过刁蛮。
一旁的络腮胡子男刚自报家门说叫大牛。
“大人,小的绝对没有胡说,您可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大娘的儿子确实是吃了她的药才死的。”
知府只得又继续问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大娘:“堂下妇人,他俩说的可都是事实?”
随着一声惊堂木响起,大娘才从悲痛中醒来。
她缓缓挪过身子,对着上方一拜,哽咽道:“大人,民妇不知,但凭大人做主。”
说完便垂下眼帘,低低呜咽。
知府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简直是愚蠢妇人。
穆燕回看了一圈,不知道知府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心思,她不想再浪费时间。
便提出:“大人,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不如请仵作先去验尸,待到结果出来,不就能判断谁是谁非?”
听完话,知府眼角抽了一下,他就是在拖延时间,好给穆燕回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还懂审案流程,这让他顿时有点慌张。
“本官当然知道验尸,这不先要查明事情的经过,再做判断,你一介女子,这么多话。”
穆燕回只得回一句:“一切都听大人的。”
“来人啊,将尸体抬到隔间,请仵作来验尸。”他大手一挥,立马上来两个差役,将大娘儿子的尸身抬走。
大娘想跟过去,却是碍于上方知府大人的威严,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络腮胡子男人大牛,又望了一眼门外的众人,心中稳妥不少。那人说了,这个事他们绝对查不出来,让他放一百二十个心。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仵作才满头大汗地过来汇报。
“启禀大人,死者确是死于中毒。”
仵作的话刚说完,一旁的大牛便跳起来指着穆燕回呛道:“我就说了是你的药有问题吧,现在看你还有何话说。”
上方的知府大人一记眼神飞过来,他便不敢作声,又安分地跪在了地上。
“你可查出来是何毒?”知府又转头问向一旁的仵作。
“大人,此毒甚是奇怪,小人做仵作这么多年,竟然看不出是何毒。若要查出此毒,恐怕还得上报大理寺,派能人来查。因为观此毒,不像是我东陵……”他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口,走上前在知府耳边低语了几句。
知府听完,瞥了他一眼,眼里有些不可置信,但此时人多口杂,他不好多说什么。
“此案案情复杂,本官要上报大理寺,先将堂下三人关押,待到案情查清,自会还你们清白。 ”
这下大牛就不干了,怎么突然好生生地就要将他关押呢?
他朝着人群中看了一眼,穆燕回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是刘掌柜,尽管他掩饰的很好,可是逃不过穆燕回的鼻子。他家的药香过于明显,穆燕回细闻一下就知晓。
“且慢,大人。”这时候,穆燕回出声了。她可不想进大牢,任由他们拿捏。况且,一旦尸体被送到大理寺,查出什么来,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她可不打算冒险,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
差役停下正要抓她的动作,大家好奇地望向她。
“大人,民女有一朋友,曾游历天下,见识过无数毒药,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知府正要走,听到她这么说,连忙停下来,思考这其中的厉害。刚听仵作说,这种毒东陵甚少,也许是从别的国家传来的。本想着想上报大理寺,让他们来查,可如今若她的朋友能看得出来,自己岂不是断了一桩奇案。
如此一来,自己再把案件添油加醋陈词一番,自己升迁发达之路,那还远吗?
他权衡利弊之下,打算再看看,先不急着向上面汇报吧。
但是,他还是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那朋友莫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吧。要知道,本官这里可容不下什么不三不四之人兴风作浪。”
穆燕回赶紧回道:“不会的,他就是我们济仁医馆的掌柜云掌柜。”
这时候,有百姓在门外喊道:“我也相信云掌柜,上次小人被蛇咬了,跑了几家医馆都没治好,最后还是云掌柜给治好的。”
见此情况,也有不少百姓为云掌柜发声,自己被治愈的过程。
“知府大人,就让云掌柜看下吧。”
……
听着大家闹哄哄的样子,知府大人便顺水推舟:“安静,本官自有决断。”
“为确保本案的真实可靠,本官打算当堂验尸。赵仵作,你全程跟着云掌柜,势必要查出此毒。”
“是。”
差役连忙又将尸体从隔间抬了出来,放在堂下左侧的空地上。
百姓在外面纷纷伸长了脖子看,恨不得直接跑到一旁观看。
云中鹤在知府大人的受令下,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