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说过，这条血河来自于死神的本源力量，直接连接着冥界，具有极其强烈的腐蚀性和堕落性。其中后者就算是对神只也是极为险恶的攻击武器。
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层次越高，精神状态越不稳定，随时可能因为神性和人性彻底失衡，直接疯狂失控！
当然，如果仅是这样，还不足以伤害到神只本身，但此时拥有“愚弄”权柄的周宁让这条血河产生了相应的改变。
祂放大了其中的“腐蚀”和“堕落”的概念，让这条血河的腐蚀性和堕落性增加到了近乎夸张的程度。
这是一种“放大”，也是一种“愚弄”的表现。
当然，这种腐蚀性和堕落性不会持久，也不足以真正导致一个正神疯狂堕落，毕竟每一个正神都是众多权柄的执掌者，层次仅次于旧日。
下一刻，几乎是同时，四位神降神只的身体上同时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头脑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脸庞更是出现了难以遮掩的扭曲。
神降容器的缺点是肉体层次匹配不上精神强度，对周宁而言其实相当脆弱，尤其是容器层次较低的“黑色准男爵”杰弗瑞，在腐蚀程度放大了无数倍的血河的笼罩下，转瞬间就已经被腐蚀掉了大半边身体，马勒塞斯甚至没来得及动手就失去了神降容器，惨遭瞬秒。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没看错吧？韦恩·斯特威尔居然压着四位神只打？
尤其是小破书，此时更是陷入了难言的混乱中。
在它的书页上，原来制定了一些能够让它的主人获取一些优势的巧合，但就在刚才，这些巧合同时作废了，整个命运都好像受到了愚弄，发生了巨大改变。原本命运道路的死路一下延伸到了无穷远，这就是超规格的力量啊！
而且在刚才它的脑袋突然宕机了，居然错误的把吐槽主人的话写到了书页上，还骂了一些不该骂的话。小破书一行一行的删除着上面的文字，这世界有没有后悔药卖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知识与智慧之神”瓜拉尼，祂凭借自身的智慧权柄，很快就摆脱了周宁的干扰。
随后死神也反应了过来，试图重新容纳前方的血河，但祂的尝试接二连三失败，突然失去了血河的控制权。
随着仿若无穷无尽的光芒亮起，瓜拉尼又一次进入了神话形态，变成了单眼形状的抽象符号。祂将刚刚受到的污染转变成知识，转变成信息洪流，试图冲击周宁的脑海，盗窃周宁脑海里的知识。
只是……谁给祂的勇气这么做？
如果换做是普通天使，甚至是天使之王都有可能中这招，但祂面对的可是旧日，可是序列之上。罔论周宁此时可是支柱级别的旧日，远比普通旧日要来得强。
这阵信息洪流瞬间凝固在了空中，化成了一道凝固在空中的直线，随后反射向了瓜拉尼。
周宁又一次动用了“愚弄”权柄。
不过这一次，祂愚弄的是刚才那道知识，将它成倍反馈给了瓜拉尼。这属于愚弄权柄的更深层次用法。可以愚弄时间，愚弄概念，愚弄世间万物。
周宁嘴角微微翘起，在他的体表那件半透明的深色斗篷下，隐约有滑腻邪异触手在空中舞动。
祂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前方的血河向上翻腾，如臂使指一般。下一刻，狂暴但不真实的风在祂的身周涌现，推动着血河涌向了四面八方。中央则隐约透出了一座染着些许青黑的光门。
场地上，众多的北地海盗同一时间遭受了污染，他们的精神体、星灵体、心智体和以太体同一时间遭受崩溃，在地上翻滚挣扎，坍塌成满地乱爬的蠕虫，让玩家的经验瞬间刷屏。
首当其冲的是瓜拉尼，祂原本精神状态就尚未平复，一看到这幕场景，哪怕层次再高，也难以遏制的遭受了新的冲击，身体凝固在了原地，身体上不断有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凸起。
这是疯狂的征兆。
祂深深的望了周宁一眼后，尤其是对方深色斗篷下伸出的邪异触手，身体开始分崩离析。
可以说这次战斗是祂有史以来最憋屈，最莫名其妙的一次战斗，中途莫名其妙的丢失了智慧，无法思考，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几乎疯狂失控。
让祂一想起之前嘲讽对方的话就感觉脸上隐隐作痛。
这一刻，祂和死神一前一后放弃了这具神降容器，回归了本体。
“这两个正神倒是很有默契……”
周宁微笑着摇了摇头，祂依靠本身旧日的位格和愚者的特质其实完全无视这种污染，甚至可以做到在二十秒钟之内污染对方，甚至同时杀死这四个神降容器，但祂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有限，击杀神降容器没有任何意义，就算用神国封闭了周围，也只会给神降下来的神只带来轻微的灵魂创伤，比起来杀人诛心更为重要。
更何况刚才的污染估计可以给对方造成不小的麻烦。
而且祂准备给“本我”一个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