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
好想一口咬死。
伊森的脑花不可遏制地散发出名为喜爱的信号,从它的嘴里发出嘶嘶声,林九稀里糊涂地被它从眼睛到嘴角舔了个遍。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舔舔……咕叽咕叽……嘶嘶】
林九被它神经质的表情吓得眼泪都收了回去,哽咽道:“你会说人话吗?”
伊森把人整个抱起,让林九坐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会。”
伊森似乎平静下来了。
除了在林九身上乱亲乱舔之外,没有再做出什么僭越的动作。
林九这才有了和它聊天的想法:“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伊森道:“江雾不要你了,所以你是我的。”
林九一愣。
高热的潮红也无法阻止他的脸色变得难看,干净透澈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江先生……不要我了,是什么意思?”
伊森想了一想,道:“就是不喜欢你,所以把你卖给我了。”
林九不信,推开伊森的胸膛:“你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把我卖给你,他根本就不认识你……”
话未落地,林九突地意识到什么。
尾椎骨慢腾腾地爬起一阵寒意。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多月前,他前往精神病院当天发生的事情。
江先生说那是一场梦。
江先生说林九那天生了病,没有出过门。
江先生还说,没有伊森这个人。
但是现在看来,江雾和伊森是互相认识的,江先生之前骗了他。
“你记起来了?”伊森的嗓音徐徐,林九不解地看向它:“记起来,什么?”
“五年前的事情,还想得起来吗?”
五年前?
那是他被林酒捡到的时间点。
在这之前,他是谁,住在哪里,他全然不记得,每次试图去把那些事情回忆起来,后脑勺就会一阵一阵地隐痛。
林九已经很想没去想过了,但此刻,他望着伊森的脸,莫名有些眼熟:“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不是在精神病院的时候,而是,更早之前……”
他正要去细想,却仿佛触碰到了何种不被允许探知的禁忌,思维被强行终止。
世界在他眼前颠倒扭曲,猩红的,金黄的,深蓝的,光怪陆离的颜色仿佛全部打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他眼前出现了胡乱闪烁的雪花点。
滋……滋……
胸口火烧火燎,气体的流转和血液的运输都在体内进入滞留状态,他的身体如同一台触碰到应急报警装置的机器,意识轰然剥离。
林九四肢僵硬地软倒进了伊森的怀里,听觉消失之前,他仿佛听见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可怜的宝贝。”伊森琥珀色的眼眸若有所思:“既然被剥夺了记忆,就不要再试图想起那些事情了,也不要再想起它,我和它是一样的……”
冰冷的蛇尾缠住林九的双腿,它正要卷着心仪的猎物回到巢穴。
突地,狂风携着草木的气息过境。
巨石翻飞,树木被丛丛连根拔起,迷雾如同从地底爬出来的瘴气,正在将岛屿笼罩。
黑蛇的毒牙龇出,暴躁得鳞片倒竖。
阴魂不散的东西,这么快就找来了。
没有办法和江雾硬碰硬,和那只触手硬碰硬的下场只可能是血肉横飞,它只能寄希望于来日方长,于是将人类轻轻地放置于巢穴,深深地嗅了一口那令人恋恋不舍的气味。
“亲爱的,等我,我很快会再来找你。”
姗姗来迟的触手怪找到人时,伊森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九蜷缩在地,脸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苍白。
逃跑的罪魁祸首,凌乱的衣衫裙摆,混乱的恶心气味,和被弄得脏兮兮的人类。
狰狞的皮相和猩红的复眼褪去,它化作人形,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它从来没有这么生气。
不论是伊森,路星,还是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猫。
江雾从来没有多加干涉林九的自由。
它想做一个完美的恋人,也知道小九不喜欢被人控制,因此它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本能。
忍住想把人锁在笼子里的心思。
但现在,它想,它需要用一种更原始的方法,宣誓它的主权。
——
花甸小区。
幽闭的卧室内,江雾坐上床沿,俯身亲吻床榻中央冷冰冰的身体。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休眠状态的小九,依然很可爱,它很喜欢。
它心满意足地躺到床的外侧,盖好被褥,拥住了林九。
经过它一整晚的努力,身体紧贴时,它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林九小腹鼓起的弧度,那柔软绵薄的肚皮底下,是令人心惊的滚烫翻涌。
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触手蜿蜒缠绕,一圈一圈地缠着林九的手,脚,脖子,将他牢牢地吸附于怪物的躯体之上。
差不多了。
它紧紧地将爱人抱进怀里,一条触手摸索到了林九的后背靠左,对应心脏的位置。
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触手的尖端吐出黏液,在那颗靡丽的红痣四周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