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离开朝凤殿后,皇贵妃端起桌上的胡桃粥,尝了口,红唇间笑意浓重。
“房劳伤肾……”
她这两日确实贪欢了些,但她自认隐藏极好,没想到还是被烈九卿一眼看出来。
烈九卿啊烈九卿,见面就知其症,医术是了得。
不过,在这皇宫中,如此锋芒乍现,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贵妃缓缓喝着手中药粥,似笑非笑道:“嬷嬷,准备一千两黄金送给烈七小姐。”
“娘娘,这似乎不妥。”齐嬷嬷蹙眉,“她说话如此直白,毫不避讳,万一发现了什么,岂不是要坏了娘娘的事?”
“呵,牡丹……药香……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
皇贵妃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娇嫩的脸,越看越满意,心下对烈九卿更是不屑。
“她既然想和本宫示好,本宫自然要给她机会。不管她到底是什么目的,本宫暂且和她玩着。”
“是。”
皇贵妃一直看着铜镜,越看越满意。
她招招手,齐嬷嬷低头,她低声道:“你差人去看看春雪殿的守卫是否依旧森严。”
“是,娘娘。”
皇贵妃摸着自己脸,红唇微张,眼底露出一片媚态来,“千岁爷,妾身好想您……”
七月的天,连午间的风夹杂着燥动,除了知了断断续续声声叫,天地似乎都要比往日安静些。
若是没了算计和繁忙,这种时候最适合小憩。
烈九卿不紧不慢回到了厢房,懒怠的坐在书桌前,一连喝了几杯提神茶,这才觉得有些精神。
她思索许久,拿起毛笔,或急或慢,列出满满三张纸的草药交给了春安。
“将这份药单送给我哥,就说皇贵妃急用。”
“是。”
春安离开后,烈九卿发了会呆,这才重新拿起了笔。
这一次,她想的极为认真,写的更慢。
来来回回,多数时候都只写几个字,她就蹙眉,将纸烧掉,再重新写。
一个多时辰后,烈九卿终于停下,仔细检查过后,修修改改了一刻钟,这才小心将其夹在了自己常看的书中。
若是懂医的看见,定是要纷纷责骂她。
这纸上一看,和春宫图没两样。
她竟是画了男子身体!
试问这天下,哪个女子能这般熟悉男子身体构造?
甚至连那里都一清二楚,还毫不避讳将其画出,更在一旁写上注解!
简直荒唐!
烈九卿揉着眉心,喝了两杯泉水,用脑过度的疲惫才有所缓解。
“春安,给我拿点点心,我好饿。”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四安的脑袋小心翼翼探了进来,“主人,春安姐姐还没回来,我给您拿了山楂饼和板栗糕。”
“好。”
烈九卿低头看书,翻了十多页都没见四安进来。
她茫然的看过去,就见四安还在门外,想进不敢进的踌躇样。
她哭笑不得,“四安,你怎么不进来?难不成是想饿死我啊?”
“不是不是。”
四安用力摇晃着脑袋,一脚将阿宝踢了进来。
他慢腾腾的放下点心,从怀里掏出两个花花绿绿的丝巾。
他在自己脑袋上系了一个蝴蝶结,又给阿宝系了个蝴蝶结,一起低头。
“主人,小畜生有罪,没管好阿宝,让它把皇贵妃娘娘送您的东西都咬坏了。”
他抱着阿宝,一人一蛇都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主人,这些小畜生都会赔的。您能不能看在小畜生和阿宝都很漂亮的份上,不要赶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