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闻言不过笑笑,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佛珠,微微福身。
“冯昭仪谬赞,虽未从千岁爷那得知您,但您才是生的娇柔,惹人怜爱。”
没想到轻易被认出来,冯昭义指尖的朱红佛珠一顿,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容儿从来不与旁人议论主子,自然是不会和你提起。”
“千岁爷毕竟只有陛下一位主子,妄论君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呢。”
树上藏起来的暗卫在小本本上默默记上,十分认真的备注:冯昭仪喊千岁爷容儿(请千岁爷恕罪,罪在冯昭仪,和属下没有半点关系,一切都是职责所在,请您息怒。),小姐脸色不好,需要哄。
冯昭仪轻声说:“早就听闻烈七小姐巧舌如簧,今日本妃算是见识了。”
太监搬来贵妃椅,冯昭义坐下,从宫女手中接过花茶。
“说说看,你我从未见过,你是如何认识本妃的?”
烈九卿道:“您走进了,身上都是颤香味,不像是熏香,更像是长时间沾染上的,婉上还带着佛珠,应当是常年礼佛之人。而这宫中,信佛之人除了太皇太后,只有深居简出的冯昭义了。”
“没想到是这里漏了陷。”
冯昭仪莞尔,“不过容儿给本妃送来的香,味道浓重,这气味恐怕很难去掉。”
“……”
容儿容儿,好烦啊。
她现在都不敢轻易喊温容名字,烂桃花竟然喊得这么顺口!
暗卫默默记下,备注:第二声,小姐想打人了。
冯昭仪此时才真正看向烈九卿,眉心不禁拧起,不赞同道:“烈七小姐,你在宫中穿着男装,似有不妥,容易让人误会,别到时候招人非议。”
她看见烈九卿身穿衣裳对襟处十分不明显的蔷薇暗纹,才发现这衣裳是珍贵的金丝锦绣,款式也是温容独有的,秦国无人敢穿。
冯昭仪多看了几眼,肯定,这不过就是男式改成了女式,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衣裳出处。
温容对她,极好,比传闻还要宠爱。
烈九卿笑弯了眼,“千岁爷让臣女穿,臣女不敢拒绝。”
冯昭仪来回打量她,顺势将露出一角的金丝锦绣手绢挡住,随口说道:“容儿早些年伺候本妃时,他也是有什么好的都给和自己对食的小宫女,不过三五月就会玩腻了。”
暗卫头疼,觉得冯昭仪命在旦夕,很危险。
备注:第三声,小姐笑的和您要杀人时一样好看。
烈九卿刚才就看见那手绢了,她没多想,倒是羞涩一笑。
“能得千岁爷三五月宠爱,也是臣女幸事。况且千岁爷答应了陛下,让臣女时常侍奉左右,他才不会赶走臣女呢。”
“他会。”冯昭仪叹气,“烈七小姐,你还小,不要被他外表蒙骗。”
烈九卿坚持,“千岁爷不会骗臣女。”
“你恐怕有所不知,容儿自小就有不少怪癖,这些年只增不减,若是你不相信,有机会可以去千岁府书房里的暗室看看,那里放着许多人面小鼓,还有美人骨笛。”
听见她这么一说,烈九卿脸色惨白。
暗卫头大,备注:千岁爷,不好了,小姐知道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快让人叫冯昭仪闭嘴吧!
突然,他后背一寒,僵硬的回头,就看见最可怕的镰仓。
他第一时间将小本本藏起来,镰仓将笔塞给他,目光冰冷:记。
“……”
嘤嘤嘤,好可怕!
冯昭仪略显惶恐,让周围的宫女和侍卫退下去,只留下了贴身婢女。
“烈七小姐,你有所不知,容儿在成为东厂都督前,是本妃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