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钻进房里,隔着床幔的缝隙洒下来。
烈九卿缓缓睁开了眼,她感觉身旁很冷,腰上很沉,她一抬头就看见正睡的温容。
一到冬天,他身上明显变冷了,像是一块冰一样。
烈九卿心疼得不行,她躺在他怀里,好久都没起。
温容早就醒了,发现她那心疼的眼神,他唇角松动,指腹摩挲了两下她的腰。
“是不是冻着你了?”
听见温容的声音,烈九卿仰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了。”
温容推开了她,烈九卿反手又抱紧了他,“你身子骨这么弱,早上凉些很正常。”
“你风寒本来就没好,还想加重?”
温容坚持和她保持距离,烈九卿郁闷地坐了起来。
“我是个医师,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而且就算严重了,不就是两副药的事。”
“……”
温容凉飕飕的盯着烈九卿几眼,她小声认错,“我乱说的。”
“时间不早了。”
意思是,他该走了。
一早起来看见温容这张漂亮的脸是一件特别愉快的事,分开简直太糟心。
烈九卿的情绪全在脸上,她闷闷不乐地起身穿好,伸手。
“来吧我弱不禁风的千岁爷,今天我侍奉你梳洗着装。”
温容抿唇一笑,手落在了她的手心上,“本座只是这几日弱不禁风。”
穿衣裳时,烈九卿一直闷不作声。
温容撩了撩她的小下巴,“行了,瞧瞧这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给本座笑一笑,嗯?”
烈九卿给他戴好腰带,一下冲进了他怀里。
“你还说我是小混蛋,你明明才是真混蛋。说来就来,要走就走,可怜我这个留守小可怜只能干想你。”
她像是个小姑娘一样恋恋不舍,脱口而出道:“阿容哥哥,我不想你走。”
镰仓刚靠近,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他心下一顿。
嗯。
完了。
温容今天怕是走不动了。
镰仓立刻命人将今天的公文都送来。
说罢,烈九卿其实就后悔了。
她怎么能这么不懂事的提要求,温容一定很忙的,不说朝中如今百官弹劾,就是民间都有很多莫须有的传闻,哪里能因为她的心慌就留下来。
烈九卿连忙僵硬地补充道:“阿容哥哥,就算你要回去,也要等我给你把脉了,你不能这么着急就走,好歹多陪我一会儿。”
她强调,“就一会儿。”
温容心下一阵阵的犯疼。
从他昨天过来,烈九卿就过分依赖他,是藏着心事,心下不安。
昨夜梦里,她梦呓的是……温容,孩子……
她,还是放不下那个早夭的孩子。
温容静静地看着她着急解释,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本座饿了。”
烈九卿一愣,温容抬抬眼,似笑非笑道:“七小姐昨夜那般折腾本座,实在耗费了那么多体力,你难不成还要饿着本座?”
“你……你想吃什么?”
“就吃你平常吃的就好。”
温容随意地坐在了一旁,撑着下巴,翻了几下桌上的医书。
“今天不要让人进来,本座喜静。”
听他这么一说,烈九卿脚步一顿,指尖合拢又松开,眼底是一圈圈划不来的甜。
“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侍奉千岁爷。”
温容手指微停,唇角上扬,“本座挺难伺候的,就辛苦七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