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只把心思放在了温容一个人身上,其他人对她的情感,她几乎没有察觉能力,无论是病态的占有欲还是属于男人本能的喜爱,她都从未察觉过。
她身为女子的情动从来只对温容一个人产生,她的心和灵魂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迟疑。
温容永远能得到烈九卿的回应,而其他人从不入她眼。
她甚至连多虑的那一分心思都不给旁人,就那么坚定不移地跟随着温容。
他笑她就笑,他痛她就痛,好像这一生都是为温容活得一样。
温容何其幸运,能让烈九卿做到这种地步。
楚卫不懂,真的不懂。
这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的爱。
她明明不该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可她为什么……
楚卫的心随着烈九卿起起伏伏,从未尝过的情感滋味好像都尝了一遍,他渐渐有些不知所措。
烈九卿抬眼,看见楚卫深不见底的眼,“我可以自己回去,宫中的事就辛苦你了。”
楚卫扫了眼乖巧的四安,“路上凶险,属下和您一起回去。”
“你处理好宫中事后再来就是了,我不会离开帝都,在千岁府也很安全。”
烈九卿上马,楚卫下意识拉住了缰绳,仰头看着她,淡声说:“宫主,不要因为一处风光太耀眼而忘记看看这天下。”
闻言,烈九卿微愣,楚卫说罢就后退了一步,恭敬道:“属下恭送宫主一路顺风。”
烈九卿深深看了眼楚卫,唇间松动,“谢谢。”
四安离开时,回眸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跟上了烈九卿。
楚南楚北和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视线里。
楚卫的眸色冷下来,“保护好宫主。”
璇玑卫很快消失无踪,楚卫站在原地,很久才转身。
楚南楚北二人并没有跟太紧,而是和烈九卿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路上,一行四人没有怎么休息,一直都在赶路,直到离帝都还有百十公里的时候才渐渐慢了下来。
楚南看着四安,眉头紧紧锁着。
楚北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恩。”
“四安少爷好像对宫主有些不对劲,不会是喜欢上宫主了吧?”
楚北这么一说,楚南眉心拧成了山川,“四安少爷从前的经历不好,对宫主或许不是男女之情,只是依赖。”
“感情这种事,楚大哥这种能耐的人都轻易分不清,别说其他人了,要是四安少爷以为这就是喜欢呢?他觉得这是喜欢,那就会学着男子追求女子去做吧?他心思纯净,可会有样学样,处处照搬九千岁对宫主做过的事都说不定。”
楚南楚北和四安相处的时间不多都看得出,除了他对烈九卿的占有欲外,四安是个简单到近乎空白的人,他可以数一下午蚂蚁,可以和他们采一夜菌子,甚至可以听村长唠叨三小时,但也会因为被兔子吓到而捏碎了它的脑袋,他的一切感情都出于自我。
四安善良又邪恶,这大概就是未经过人情世故剩下的纯粹吧,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想他。
楚北怪心疼他的,“呐,说真的,宫主是善良,可她的心只对九千岁有情。其他人如果露出了情意,我敢发誓,不管是什么人,宫主一定会彻底撇清关系。”
他轻叹,“宫主她真是舍不得九千岁受一点点委屈,给足了一切安全感。你说她这么宠男人,换谁不迷糊啊。楚大哥天天看着,这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