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烈九卿死过,也见过太多死人,太多安慰的话,也不足以感同身受。
小医师牵强的扯唇,“谢宫主。”
“今天我找你过来,是针对这次谷中人的病症……”
提起病症,小医师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宫主,此次的事很蹊跷,从前谷中从来不会生出这种病……”
小医师把许多老医师说过的话都告诉了烈九卿。
“师父说过,这不像病,更像毒。”
老医师养他长大,一提起他就红了眼,“他说,小时候好像听老人提过,有个和这回很像的毒,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非要亲自上山采药,我拦不住他,然后他突然就……”
小医师离开后,烈九卿一个人坐了很久,直到画意提醒她该吃晚膳了。
璇玑谷的夜幕漂亮到不可思议。
许是太累了,烈九卿仰头一看就入了迷,大脑全部放松了,就这么看了好久。
远处的半山腰上,正巡逻的楚卫隔着重重山林,猝不及防看见了她伸手够月亮。
烈九卿五指在天空中慢慢合拢,好像真就抓住了月亮一样。
她终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
楚卫回神,飞身到了她面前,“宫主劳累了一天,为何不先休息休息?”
“有些事情想不通,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宫主若想不通就暂且放一放,或许一夜醒来就好了。”
楚卫并不想她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辛苦。
“也许吧。”
烈九卿说着就站了起来,“帮我再准备着草药,现在就要。”
闻言,楚卫一顿,她这是不打算睡觉了。
“舟车劳顿,您又辛苦了一天,身子会撑不住的。”
“无妨。”
专门为烈九卿准备的药房里,灯火亮了一整夜。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股股浓郁的药味弥漫在了空气中。
“画意。”
“在……夫人小心!”
画意推门进来,堪堪扶住了快摔倒的烈九卿,“您没事吧?”
烈九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涩发疼的眼睛。
“没事,就是累着了,你让楚卫带人把药分下去,等我睡醒了,我再帮他们诊脉……哦,对,还有,问问楚卫,能不能早些去采药,我着急……”
温容,她一天都不想耽误。
画意看见她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头绑着纱布。
她欲言又止,恭敬道:“是。”
烈九卿累到倒床就睡。
她就那样抱着温容的枕头,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楚卫在外头守了一夜,门开时,他就听见了。
画意不喜欢楚卫,无论是见几次,她都觉得这男人十分危险。
转告了烈九卿的话,画意守在了一旁,看着璇玑卫搬药,“请小心一些,莫要撒了。”
这些药汤可全是烈九卿的心血。
楚卫望着这些药汤,眸色幽深,“倒了。”
一连两日,众人的情况都没能好转,烈九卿疑惑加倍。
她让画意请来了两位,专门服用了一天的药,确实好转了,说明这药绝对是有用的。
隔日,烈九卿重新弄好了汤药。
楚卫命人来拿时,烈九卿淡声说:“你请他们过来,我要一一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