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温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长发,“昨夜累了你,刚才就是让人给你准备早膳了。”
温容简短的解释很快就让她冷静了下来,“我做噩梦了。”
她颤颤巍巍,哭着说:“梦见你被五马分尸了。”
每当她以为可以抓住温容的时候,这梦魇就会吞噬她。
分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可却真实到仿佛重新经历了一次。
漫天血腥,温容在她面前被肢解。
她哭天喊地的哀求上苍,无人怜惜,无人怜惜!
“谁敢如此对我?恩?”
温容笑着把她抱起来,走到一旁坐下,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本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无人敢欺我,更无人敢伤我。倒是你,哭一哭能要了我的命。”
他耐心地掏出方帕,一点点擦掉她的泪痕,“你这眼泪比千军万马还能让我难过。”
烈九卿是真惊到了。
眼睛通红。
温容说着安抚的情话,她直勾勾地看着他,无声地哭了好久。
等冷静了下来,回了神,她一言不发地抱着他。
自从失去了孩子,烈九卿昏迷数日醒来后,她性情大变,自此梦魇交接,最怕的就是他不在。
长此以往,温容多少有些猜测。
只不过,他今日好像才能肯定。
她的梦魇是,他被五马分尸。
为何?
他分明好好地在她面前,她为何会怕从未发生过的事?
“温容。”
烈九卿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他亲亲她的额头,“好些了?”
“恩……”
烈九卿看着他的目光专注偏执,少有的充满侵略欲。
她怕温容发现,微微垂眼,轻吻着他的手背,几次欲言又止。
琴意一进来,看见这一幕,稍做犹豫,烈九卿从温容怀里起来。
“你们先谈事,我是收拾下。”
“我帮你。”
温容拉着她的手就要跟着,烈九卿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公事要紧。”
见她坚持,温容只能眼看着她离开。
烈九卿一从他的视线消失,他的眸色就冷了下来。
“千岁爷,弦歌弦月两人被围攻,不幸掉下天风洞生死未卜,虽已派人寻找。但天风洞在江海连接处,生还几率不大。”
琴意放下两件物品,一是一缕金丝线,二是一片细小锻铁。
“追查过程中,探子还发现了我国皇族专贡之物,以及死士暗器碎片。”
皇族专贡之物,皇族之人皆有可能。
但死士,除了皇帝,只有准太子。
云帝这些年来,极小会动用死士,阴暗之事都是交于东西两厂处理。
如今他要搅乱朝堂,加剧龙子夺嫡争斗,甚至不惜一切手段。
这死士,或许也是一步棋。
温容眸色逐渐幽深,“查。”
“是。”
温容把玩着那缕金丝,“内忧外患,时机刚好,宥泽可以入宫门了。”
云宥泽这个遗落在外却最具争议的皇子一旦入宫门,等同于这场夺嫡之争彻底展开,再无回旋。
“是,属下明白。”
温容缓缓起身,“告知冯昭,让她护好宥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