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隐忍的咳嗽声惊醒了烈九卿,她立刻按住了阿欢的手腕。
虚弱的脉象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烈九卿慌张去找药,阿欢想拦着,嘴里溢出的都是一口口的黑血。
她甚至于连抓住烈九卿发丝的力气都没了。
眼前阵阵发黑,难以言明的情愫这一瞬间失控的弥漫。
“烈……九卿……”
阿欢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
“阿欢!”
烈九卿惊恐的声音与雷声交织。
阿欢昏迷了。
彻底的……好像活死人一样。
烈九卿死活落魄十多天,阿欢还是静静的躺着,她把学到的一切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她仍旧是不肯睁开眼。
终于知道没用的时候,烈九卿不吃不喝坐在床边两天,直到临近撑不住的时候,这才慢慢起身,做了吃的,然后照常给阿欢喝药泡药浴。
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有烈九卿的自言自语。
当雪落下来的时候,烈九卿生出了再次重生的错觉。
原来不过是崖底的冬天来的更早。
春天一闪而过,不见夏秋却已经入了冬了。
烈九卿煮好酒,把一杯放在了阿欢的床边。
她靠着窗户,摩挲着手腕,迎着冷风,任由雪落在脸上融化。
她小口抿了抿,按了按不住发疼的手腕,“阿婆若再不回来,你就要再这里陪我一起死了。”
烈九卿小声轻叹,除此之外,仿佛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一天两天又三天,时间流逝的如此漫长。
烈九卿开始颤得懒怠,每日里只能坚持给阿欢熬些汤药,有时候药浴都会用光她的力气。
再然后,她常常深睡不起,拿不起沉重的水桶。
紧接着,她竟然觉得一块擦身子的布都重如千斤。
每一口呼吸都隔着厚重的山峦。
她连睁眼都觉得艰难。
烈九卿趴在阿欢的床边上,到底还是看不见她的模样,甚至她连敏锐的触觉都变得迟钝。
她最终也只是握住了阿欢冰冷的手。
……
“卿儿?卿儿……快醒醒……”
烈九卿感觉身上暖烘烘的,有道苍老的声音不断呼唤着自己。
“婆婆……”
听见阿婆的声音,烈九卿恍惚了下,“我这是怎么了?”
她感觉浑身都痛,好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敲碎愈合着一样。
“你发烧了七天了,再不醒来,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阿婆还说着什么,烈九卿听不太清楚。
她烧的迷迷糊糊,嘴里呢呢喃喃着阿欢。
“什么阿欢?我一直陪着你,没见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烈九卿嗓音沙哑,她不可置信的撑起来半边身子,“我明明照顾了他很久,哦……到冬天了……”
她指着窗外明媚的天,好久才慢慢放下了手。
她不是没有触觉了吗?
烈九卿怔愣在原地,花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我是发烧了,做了一场梦吧。”
阿婆无奈,“醒来就是好事,在喝几天药,看看对眼睛有没有用……”
烈九卿什么都听不下去,只清楚的任由心口的裂痕一点点撕开。
“这梦真实到让我以为爱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