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洲一整晚没睡,第二天来找到靳桃浪时,眼下和乌青和颓靡看得靳桃浪不由替他担忧道,“昨晚没睡好?”
“小彦,你昨天有和你哥通过电话吗?我打不通。”华元洲的手指放在书页的边角,深奥晦涩的古籍在此刻吸引不了他半分的注意,想着手机界面里躺着的无数个未接通电话,他的心都快沉到底了。
“还没有,我现在打给他。”
华元洲立马坐直身体,看着在靳桃浪按下绿色通话键时,心都被吊起来了。
轻缓舒适的等待铃声似乎格外的漫长又异常的短暂,华元洲凝神死死盯着手机上等待接通的画面。
“喂,小彦。”
听到话筒里传来那人的声音,华元洲整个人都宕机了!苦笑地将手中的书合上,脑海还是不受控地乱想,原来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啊。
靳桃浪就在一旁,他敏锐地察觉到华元洲逐渐转冷的气场,最深处肆虐的暴动和偏执让他眉梢一挑,看来是小情侣闹矛盾。
“哥,你还没睡吗?”
齐舟白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疲惫,“公司里的事有点多,睡得比较晚,小彦,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去上课吗?快上课去吧,乖,哥哥这里事情有点多。”
过了一会,齐舟白又改了口径,怪怪地来了一句,“小彦,你是不是没课啊,能不能给我唱一首摇篮曲,我最近有点失眠,或者读首诗也行,让我多听听你的声音。”
靳桃浪和华元洲默契地对视一眼。
出事了。
华元洲立刻拿过电话,“舟白哥,我想和你聊聊。”
果然,华元洲的声音一出,对面传来了好长一段静默,隐隐约约的还有一阵开关门的声音。
齐舟白沉下脸走出了好一段距离才重新拿起电话,对着话筒低吼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把电话还给小彦!”
华元洲脸色一下就白了,垂下眼皮,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好的。”
靳桃浪看了他一眼,直接把手机放在桌上,“哥,你那边出什么事了?”见对面一直没有声音传过来,他也不拐弯抹角,笃定道,“小楼出事了,对吗。”
闻言,齐舟白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瘫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他被人暗算了,对面的人很了解他,调查了他所有的弱点,小彦,你知道小楼是被什么蛊惑了吗?”
“我们家的人。”靳桃浪眸色一冷,周身瞬间散发出比华元洲还要瘆人的煞气,引得旁边的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前的人,连连后退。
齐舟白声音转低,“是你。那群人做了一个你被绑架的视频,我看过了,其实是能够分辨出真假的,可是小楼他,失去了判断,到现场才知道那是个陷阱。”
“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是吗。”齐舟白淡淡一笑,似是怅然又或是感慨,“小彦,若真爱到深处,便是假的,也是要去的。那个时候明明都快失去意识了,还要撑着过来找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像。”在一旁的华元洲突然出声,“如果下一秒就要死去,也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去见那个渴求不得的人,但是意识早已混乱不堪,所以,来办公室见你,因为很像。”
听到这句话,齐舟白大笑道,言语间尽是咄咄逼人,“华元洲,你很有经验呐,是不是也经历过。”
华元洲不想再骗他了,也不敢再骗了,“曾经有,但是现在,没有。”
“我该相信你吗?”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挂断电话,华元洲看向靳桃浪,那眼神里早已没有了往日半分的情意,只有欣赏和钦佩,“小彦,去吗?”
良久,另一道干涩的声音才接上。
“去。”
谁也不知道,这一趟A国之行会将几人引向什么方向。
……
靳桃浪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其他人都识趣地出去了,靳桃浪呆呆地坐在床边看了顾泽楼很久,眼底的情绪复杂到连他自己都看不懂。
“小楼,是我太冒进了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得不到答案的,床上那人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身上的麻药劲还没过,意识一直处于昏迷阶段。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在艰难地念叨着什么。
每一个字都是靳桃浪,每一句话也是靳桃浪。
或许连眼角滑落的每一滴都夹杂着顾泽楼不敢承认的极致爱意。
靳桃浪把这些都看在眼底,面上的不忍一闪而过,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开他的手。
“对不起小楼。”
“小彦,走了。”华元洲敲了敲门,催促道。
靳桃浪转而又回,温柔地擦了擦顾泽楼眼角的泪,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等我。”
待门轻轻拢上时,顾泽楼缓缓睁开了眼,神情有些迷离恍惚,他刚刚好像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应该……是梦吧……
门外,靳桃浪走了几步,似有所感地望向病房门口。
【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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