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谁!!!???”
带着一行人,匆匆走进军舰的作战室内,刚取下头盔置于桌上,艾弥斯坦就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吼叫了起来,
尤其是在看到头盔上被切割到只剩半截的翎羽,好似一只无毛鸡一般嘲讽着她,让她忍不住挥动手中的鞭子将头盔抽落,
“当啷啷...”头盔从桌面滚落到地上,又打了几个滚儿,停在了角落里,那半截翎羽被几番翻滚折腾下,变得更加狼狈,几只残存的羽毛飘落在了地面。
屋内一片安静。
那些跟着她的将官手下们,也不复之前的高傲,一个个垂着脑袋站在原地,心中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究竟是谁?”这不仅是艾弥斯坦此时的疑问,也是她们这些领兵作战有数个年头的将官们迫切想知道的。
即使那个人已经退去,可是只要想到那个不论怎样也杀不死的人,她们的心里就充满了挫败感。
有些女将官偷偷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屋内空出来一半的座位,心中不是滋味,
前面刚有个一人毁了一艘军舰的女人,后面就来了个一人独战一军的剑客?
这艾欧尼亚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存在!?
大口喘息了几下,艾弥斯坦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心中既有屈辱也有庆幸,
若非那个叫锐雯的女军士官拼命,再加上手下不顾一切的阻拦,那一剑也许就不是划过翎羽,而是直直的刺穿自己的头颅了,
想到这里,艾弥斯坦不由得开口问道:“锐雯如何了?”
屋内沉默了三秒,而后一个士兵垂着脑袋,轻声的回答道:“启禀将军,锐雯军官重伤,已经派人去唤军医来医治了。”
“把能抽调出来的医生都派过去!”艾弥斯坦轻叹了口气,指示到。
“是。”士兵转头离开了作战室,室内也再次陷入了平静。
所有人,包括艾弥斯坦在内,此时的众人心中都充满了迷茫,那个人是谁,
他会不会再来,
如果再来,我们该如何抵抗?
她们都知道,虽然最后那个剑客退去了,自己这方赢得了胜利,可是这样的胜利毫无价值。
以数千人的军队围攻一人将近一天,却被敌人斩杀了有一二千人,然后施施然的离去,这样来去自如的境况让所有人如鲠在喉,难以言说。
而更加严酷的问题是,经过这一败之后,艾弥斯坦军团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继续进攻,难保那个人会卷土重来,而若是被一人呵阻的消息传开,那艾弥斯坦军团将成为帝国,乃至整个大陆的笑柄,她的家族也会蒙受侮辱,这是比死亡更让人感到恐惧的。
所以在稍稍安定了一些心神后,艾弥斯坦挥挥手招来侍卫开口道:“去请罗杰先生来作战室。”
“是。”到这个时候,她又突然想起了那个中年老光棍,也突然想起了他再三说明需要谨慎对待的那两个名字————“无极”与“御风”。
难道那个男人就是那两派中的人么?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的艾弥斯坦有些坐立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手指不自觉的颤了颤:
不需太多,只要有几个这样的人存在,那么即使再调拨一倍的人手来,恐怕也难以完成占领巴鲁鄂的任务啊!
想到这里,艾弥斯坦忍不住了,伸手招呼侍卫拿来鹅毛笔与羊皮纸,就这样铺在了桌面上,酝酿起了说辞————
她要给帝国军部上呈一份报告,
这样惨败是掩盖不住的,与其等军部派人来进行问责,不如先一步自己交代了情况,让军部提高警惕,到时候不论是增派人手或者直接将她的军团调离改换其他人来,她也都认了。
有上一次毁掉军舰的事情存在,自己此时的惨败想必也有很高的说服力,
这个群岛组成的国度,真的有一些隐藏极深的东西,是帝国士兵单靠人数与肉体无法解决的,若是无法解决,或许处于危机边缘的帝国将再次遭逢重大的打击。
到时候...
想到这里,艾弥斯坦轻轻摇了摇头,拿起了鹅毛笔,蘸着墨汁写了起来。
“报告!”
刚落笔没几个字,艾弥斯坦就被推门进入的士兵打断了思绪,
“罗杰先生完成任务后在昨日中午就已经搭乘回返贝西利科的船只离开了。”士兵迎着无数双眼睛,一字一句的报告。
“这个该死的混蛋色鬼!”到这时,即使是以艾弥斯坦的修养也不自觉的骂了出来,
这个老头真的是颠覆了她对战争石匠的印象,而且艾弥斯坦隐约感觉得到,这个老头对艾弥斯坦兵团眼下的境况早有预料,所以才会卡在战争开始的前夕毫不犹豫的乘船离开。
愤怒让艾弥斯坦捏断了手中的鹅毛笔,口中还不住的咒骂着,而那些手下的将军,以及侍卫们,都不约而同的埋着头,听着艾弥斯坦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怒骂。
一连骂了十分钟,艾弥斯坦才喘着气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水,眼睛却看到了门口站立不动,有些踟躇的士兵。
“还有什么事?”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女将军重重的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