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雯的实力,尤里安自然知晓。
从孩提时代到现在,两人的身份从偏远地区的农家子,到帝国精锐部队血色精锐的成员,身份在变化,境遇在变化,可是唯一不变的,也许是尤里安追上锐雯的决心。
在他的心中,锐雯不只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姐姐,又或是那个对他关怀备至的女孩,她更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警醒自己不断努力奋进的目标。
在他的心中,锐雯如同太阳一般耀眼,让他的世界里,除了她的身影,很难再挤进其他人。
而她就好似黑暗中的那一盏明灯,永远走在他的身前,让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迷惘。
所以也就铸成了现如今,尤里安那掺杂了崇拜,尊敬,亲情,以及一丝喜欢的复杂感觉。
可是不论怎么说,她都是他最亲近的那个人。
所以当他在艾弥斯坦的营房中听闻锐雯受伤的消息时,才会如此焦急。
“是谁,有这个实力让你受伤?”
尤里安微微凝重的目光,以及认真的眼神,让锐雯不自觉的愣了愣,眼神慢慢变得严肃,可是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却在无意中瞥到了尤里安握在手中,那块刚刚擦拭了汗渍的汗巾。
在她的视线里,尤里安的神情无比的专注,以至于连手指无意识的摩挲汗巾也没有发觉。
尤里安没有发觉,锐雯却看得清楚,那原本洗的白白净净的汗巾,在擦拭了她额头的汗液后已经多出了几块花斑,
而尤里安手指摩挲的地方,那里更是有一块小小的灰黑色斑块————那是她练剑时无意间扬起后落在脸上的灰尘。
脸颊微微一热,见尤里安没有察觉,锐雯便抿着嘴角,一言不发的从尤里安的手中夺过了汗巾,胡乱的团了个团后掖进了衣角,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迎着尤里安讷讷看来的目光,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没收!”
锐雯的举动让尤里安有些发愣,不过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那个伤到锐雯的人所吸引,也没有细想,静静的等待锐雯的回答。
收起了汗巾之后,锐雯才稍稍舒了口气,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眼前不自觉的浮现起了那日那时,那个穿梭于战场上的身影,以及...
那一剑。
眼睛微微一眯,锐雯没有立刻就回答尤里安的问题,而是先问了一个好似不相干的问题:“尤里安,你这次前来...只是护送这个箱子,还是...”
“嗯?”尤里安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回答道:“我还接到了血色精锐在贝西利科城的直属联络员派发的任务,要求加入并完成在巴鲁鄂省的一个秘密任务。”
“果然没错...”锐雯微微出神的呢喃了一句,
“怎么?”锐雯的脸色让尤里安也认真了起来,“我听说这是因为帝国军团在巴鲁鄂省战争的失利,所以紧急调派了一些人来,难道...?”
深吸一口气,锐雯抬起双手按在了尤里安的肩头,脸色严肃,眼神极其认真的道:“如果你遇到了一些拿着长剑的艾欧尼亚人,带着奇怪的多目镜帽子时,一定要倍加谨慎小心。”
尤里安的眉头拧了起来,虽然不太明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问道:“是那样打扮的人伤了你么?”
锐雯没有回答,目光微微出神,想起那天,那犀利的剑光以及好似樱花飘落一般美轮美奂的幻境,锐雯搭在尤里安肩头的手不自觉的微微用力,死死的卡在了他的肩骨上。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尤里安却从肩头的痛感上,感觉到了锐雯的认真,他不知道锐雯说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在他心中一直被视为目标的锐雯,在面对那个名叫易的男人之时,
只是一招,就毫无悬念的失败了。
那是怎样的打击,那一剑,那一幕,在锐雯近一个月的梦中,反复的出现,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即使在睡梦之中也不得安宁。
也正是那一剑,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让她多年来的骄傲被瞬间打入了深渊,也让她即使顶着病痛,也要不知疲倦的挥剑练剑,
因为只要一停下来,那一幕就会再次浮现。
也许,那已经超脱了凡俗的境地了吧?
锐雯缓缓闭上眼睛,那紧蹙的眉头让尤里安心里一痛。
看来,这次的受创对锐雯影响很大。
尤里安心中默默想着。
不自觉的瞥了眼身旁静立的箱子,眼神微微一抖,飞速的抬起头,扯起一丝微笑,好似开玩笑一般说道:“好吧,你这样说我反而有兴趣和他交手了呢,说不定,我...”
“不可以!”尤里安的话没说完,就被锐雯瞪着眼睛怒喝着打断了,迎着她郑重的神情,尤里安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自觉的抿住了嘴角。
锐雯微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扣在尤里安双肩的手死死的搬着他的肩头,将他扯得身子向前倾着。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尤里安甚至能感觉得到一股扑面的热气。
“听着,尤里安,我不是在说笑。”待到气息慢慢匀称,锐雯瞪着尤里安很是认真的道:“如果你碰到了那样的人,一定一定要万分小心,甚至如果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