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
虽然瑟博塔鲁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上云霄将天地烧融,但他心中也清楚,想要立刻就报复回来并不现实。
比尔斯的攻击显然是早早便做好了准备,
彼时尤里安汇聚的魔能随着他的戒备之心一起未曾消退,而心有退意的瑟博塔鲁斧头间聚集的神力也只散去了小半,
这个时候比尔斯突然发动袭击,
着实让瑟博塔鲁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无力感。
‘终究还是大意了啊!’
感受着身后席卷而来的恐怖神力,瑟博塔鲁又惊又怒。
数百年沉寂后一朝苏醒,心中的喜悦冲淡了防备,让他忘记了身为一位百战老兵,不论何时何地面对何种对手都要留有一线余力的告诫,
而最让他想不到的,还是曾经的战友、飞升之团的兄弟会在这种时候对他出手。
要知道在数千年前,瑟博塔鲁与比尔斯曾是一起战斗在艾卡西亚的亲密战友,两人也曾一起把臂携游,骑上暮光巨龙漫步在星辰云端。
“而现在,你却这样‘迫不及待’的要我死!”
要我死...
三个字浮现在脑海的刹那,瑟博塔鲁感觉到了一股无端的怒火与深深的自嘲。
飞升之团的战士在入团之前都会在皇帝的阶下起誓,要‘通力齐心’,要‘御敌于外’。
可现在,
比尔斯却如此轻易的便将昔日的情分与誓言抛弃脑后。
“这是背叛——!!!”
炽烈的怒火烧穿了理智的大门,那一瞬间,心底涌现的无尽狂怒让瑟博塔鲁须发怒张、昂首向天,释放出了愤怒到了极致的嘶吼,
随着迅速充血泛红的双目,他逐渐忘却了生死,也卸下了一切的顾忌,
满心之间只有‘生擒叛徒再将他砍碎丢到沙漠喂鬣狗’的想法回荡。
而他一发狂,早早便撤离到地宫入口外观望的天神战士们还未受到影响,离得最近的尤里安便最先遭了殃。
眼前的一切变幻的如此之快,
上一秒他还在为瑟博塔鲁的退让而兴奋,下一秒突如其来的第三者便将局面彻底搅乱,
等待他的便是狼首天神狂性大发之下猛力劈出的重击。
宽刃战斧携带着躁郁而磅礴的神力一往无前,卷起了狂风与惊雷,还未及近处,便带来了厚重到窒息的压迫感,让尤里安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咔咔咔咔——!”
在死亡气息的压迫下,尤里安好似化身为了大浪中的小舟,被狂暴的奥能海浪冲击着,全身肌肉抑制不住的打着颤栗,亿兆细胞齐声唱诵着死亡的哀鸣。
就在这样的巨大恐惧下,尤里安一双灰瞳几乎要跃出眼眶一般,
在无边神力降临前的刹那,他终于靠着咬破舌尖的刺痛感强行稳住了心神,扬起手中剑向前方挥出了一道暗灰色的剑气。
“呼——!”
剑气在脱离元素之刃的瞬间,便卷起狂暴的风浪吹得灰发乱舞,
随即以肉眼可见,眼前的空间中裂出了万道玄色裂纹,如同蜈蚣一般狰狞可怖。
两股能量在极短的时间一齐激发,还未真正碰撞到一起就先将地宫搅了个一团遭————
一道道裂纹爬满了天顶与地面,蔓延上支撑的立柱,
仅仅半个呼吸间,数十根雕纹立柱便齐齐崩断,化作石粉卷入风中。
而两侧的墙壁也没有逃过劫难,
那记述了辉煌历史的古老浮雕壁画在恐怖的魔能威压下一层一层剥落着石屑,
随着地宫的剧烈摇晃,
大小石块在地面上起舞,蛇鼠蝇虫也从阴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胡乱的爬动尖叫着,就好似世界末日到来。
而事实上,两道魔能的撞击,虽不能毁灭整个符文之地,但让这座凝聚了数万工匠心血的地宫毁灭却并非难事。
“轰————”
在无数道或惊恐或狰狞的目光注视下,两道魔能终于跨过万水千山撞到了一起。
在撞击的一瞬间,
一道耀眼的光芒亮起,让人与神在同一时间失去了视觉。
那一刻是天也茫茫,地也茫茫,唯有神念可以清楚感知到毁灭的能量在那一刻向着混乱的魔法风暴转变,
但很快,就连精神感知也再无法承受那两股力量如同磨盘一般磨绞的恐怖爆发,
千分之一息后,所有尚未彻底逃开的天神便俱是一声闷哼,眼耳口鼻齐齐流下一抹血线,精神遭遇到了严重的创伤。
而远在百米外的天神都是如此,深处风暴中央的一人一神就更是不堪了。
恐怖的魔能风暴在碰撞的一瞬间产生,随即便向着四面八方荡开,
那一刻,瑟博塔鲁最自信的皮毛防御脆的就好似一张薄纸一般被荡开的魔能瞬间撕裂出无数的创口,
夹杂着数道魔法的能量在一瞬间沿着伤口侵入了他的体内,蹂躏着太阳之火塑成的神之躯体,让瑟博塔鲁感受到了数百年未曾品尝的痛苦。
“嗷——!!!”
一声狼嗥直冲天顶,在这凄厉的吼叫声下,瑟博塔鲁消失的理智迅速回归,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