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残留在道路上的积水反射着霓虹灯的光芒,在车辆碾过时破碎、摇曳。
“主人,你确实大小姐会喜欢这个?”
星野花见专心地驾驶着汽车,目光不自觉飘向副驾驶位上明日诚手里抱着的衣服——一件黑白色的狗皮大衣。
“你不觉得天气凉了吗?”
明日诚看到前方路旁的行人身侧有一滩积水,大喊一声:“加速,快。”
“主人,实在是太恶趣味了。”
星野花见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低车速,从行人身旁缓缓驶过:“花岛小姐今晚真的会搬进来?”
“肯定的。”
明日诚丝毫不怀疑这一点,昨晚他不在家,花岛梦子登门肯定是和蓬莱雪绘谈这件事。
她手里有羽生幸给她的蓬莱雪绘的把柄,这件事蓬莱雪绘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所以今天羽生幸才会面壁思过,因为这件事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有一個侍从,安排跟雪见住一起就好。”
“我明白了。”
星野花见点头,不管谁住进来,她都是明日宅的女仆长。
回到家,下车,明日诚看向自家庭院,花岛梦子的动作还挺快,空荡荡的草地已经改成了停车场,刚好能放下三辆车。
“我回来了。”
推门进入,星野月见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主人,欢迎回来。”
她又看向星野花见:“姐姐,欢迎回来。”
昨晚两位大小姐之间的争锋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家里的女仆,她深刻地认识到星野花见还是那个对她很好的姐姐。
“雪绘呢?”
“在剑道场地。”
明日诚踩下鞋子,抱着狗皮大衣去拉开了剑道场地的木门。
砰!砰!砰!
蓬莱雪绘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运动套装,与穿着白色剑道服的花岛梦子正在切磋剑道,暗紫色的雷切与冰蓝色的天霜寒气在空中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
这两个人,真的是在切磋?
“喂,你们两个!”
明日诚扔下手中的大衣,急忙跑向两人身边,抓住即将落下的两把名刀。
“诚!”
“诚!”
他的速度很快,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徒手接住刀刃。
哒......
鲜红的血液从他掌心流下,沿着刀刃下滑,滴落在木地板上。
“给我个解释。”
明日诚冷眼看着两人,语气里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对不起。”
蓬莱雪绘扔下手里的刀,去抓他的手,一股莫名的痛觉从心脏蔓延全身。
“诚。”
花岛梦子扔下手中的刀,低头,默不作声。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明日诚甩开蓬莱雪绘的手,走向客厅:“花见,来给我包扎一下。”
剑道场里,蓬莱雪绘和花岛梦子面面相觑,两人心中是同一种想法:与其伤害他,不如自己忍一忍。
“花岛小姐,明谋暗算来的幸福,都是污泥浊水。”
蓬莱雪绘捡起掉落在地的天霜寒气,仔细擦掉上面的红色,收入刀鞘,语气玩味:“不入杯盏,日光之下皆覆辙,月光之下皆旧梦。”
她迈着猫步,把这把名刀挂在刀架上,径直离开剑道场地:“诚君,要去医院吗?”
花岛梦子沉默良久,才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雷切,将其挂在刀架上。
“若是没有他,我生命里必然有一段无可弥补的空白。”
她喃喃自语一句,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走出剑道场地,来到客厅。
见蓬莱雪绘跪坐在明日诚面前,一脸温柔的样子,花岛梦子略微拉开剑道服的衣襟,跪坐到蓬莱雪绘身边。
“诚,我错了。”
她略微向前俯身,让他看到自己的优势。
“嘶,痛痛痛!”
明日诚完全没心情理会她们两个,星野花见正抓着他的左手,认真地缠绕绷带,右手已经已经缠好。
“如果不是你一定要住进来,诚君根本不会受伤。”
蓬莱雪绘的心情十分糟糕,她曾经对着家徽发誓不会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没想到这次伤害他的竟然是自己。
“花岛学姐要住进来?”
明日诚疑惑地看向蓬莱雪绘,哪怕这件事是他亲手安排的,也要表现出不知情的样子。
在座的三个人都是人精,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被抓住马脚。
“嗯。”
花岛梦子点头,又拉开一点衣襟:“想和诚近一点。”
“你同意了?”
明日诚看向蓬莱雪绘,不然他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往花岛梦子身上瞄。
“同意了。”
说起这件事,蓬莱雪绘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站起身坐到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她对你是真心的,我觉得爱需要尊重。”
这当然都是胡扯,要不是羽生幸把她的把柄卖了,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
“回去跪着。”
明日诚故意用冷漠的语气开口,蓬莱雪绘乖乖跪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