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爷,这不是冲着梁姑娘来的,这是冲着王爷来的,要小心!”
李绚的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说道:“传令,千牛卫全员集合,赶赴永昌县君府。”
“喏!”周乾拱手,立刻转身。
李绚转身,看向余泽,沉声说道:“即刻传令,扬州府今夜提前半个时辰宵禁,宵禁之后,官民百姓,但有违禁,即刻抓捕,若遇反抗,不管何人,即行捕杀;传令新林府折冲都尉史进,调集本部人马,即刻封锁山善坊。”
始安郡公李袭志的府邸,就是山善坊。
余泽快速的回到桌案之后,转眼已经写好了一封封命令。
李绚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在这些命令上签字盖印。
将副使大印,放回到印盒之中,李绚沉声说道:“所有命令,都送到窦长史那里一份。”
“喏!”余泽立刻拱手。
“本王原本还在斟酌怎么处置,才能对始安郡公造成的影响最小,如今看来,真的是一时都松懈不得啊。”李绚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辣。
始安郡公终究有大功于朝,其子二人,一人任礼部侍郎,一人任禁军中郎将,都是朝中重臣。
李绚不想将一切弄的太难看,但事已至此,一切已经不由他选择了。
看着李绚转身走进了内室之中,余泽的脸上忍不住的轻叹一声,但神色却转而轻松起来。
因为只有现在这么做,对李绚来讲,才是最好的。
宗室,有的时候是助力,有的时候,是阻力。
……
“当当当”钟声鼓声,瞬间在整个扬州城不停的回荡起来。
整个扬州城的百姓脸上顿时愕然,这是怎么回事,宵禁怎么提前了。
已经有很多年,杨州府的宵禁没有提前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轰然的马蹄声在大街上响起。
紧跟着,一队红衣金甲的千牛卫出现在了大街上。
战甲明亮,槊刃锋锐,杀气凛然,让人忍不住回忆起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早先南昌王过扬州时,就是这么铲除掉漕帮的恶瘤的,如今……
南昌王现在好像又到了扬州,他又盯上谁吗?
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杨州府的兵丁差役跟随。
因为上一次,李绚只是过客,但这一次,他是拥有先斩后奏之权的钦差。
李绚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的红衣金甲,身边两侧,分别是崔鼎和周乾,后面是苏宝同和张环,还有一整队的千牛卫骑。
金吾卫李绚就带来一个崔鼎,毕竟金吾卫并没有在外州缉捕逆党的职权,这是千牛卫的权利。
疾风从耳边掠过,李绚的神色已经完全沉静下来。
为什么会有人刺杀梁茯苓,是什么人要刺杀梁茯苓,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
李绚想起余泽临走前,抓住他胳膊,满脸担忧的模样,毫无疑问,任谁都能够看的出来,如今这场刺杀这是针对他来的。
刺杀梁茯苓,有人在试图激怒李绚,同时趁机做些什么。
也就是说,李绚愤怒之下,可能会有一切举动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下。
瞬间,李绚就想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了。
毕竟这些手段,李绚也是行家里手。
他整个人一瞬间,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右手缓缓的垂落在腰间的剑柄之上。
……
永昌伯府,扬州刺史府的差役已经先一步抵达。
除了他们,李绚的千牛卫是第二个抵达的,甚至就连史进都没到。
“王爷,永昌县君后背挨了一剑,不过伤势并不沉重,如今已经包扎好了,正在休息。””扬州刺史府法曹吴相领着李绚,朝府内深处走去。
李绚微微点头,淡淡的说道:“永昌县君是正五品的命妇,她之前才从婺州返回不久,为人清静,平时也不大出门,在扬州也没有什么仇家。”
说到这里,李绚抬眼看着吴相说道:“杨州府的治安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吗,前有漕帮盗卖妇女,私运军械,如今又有朝廷命妇遇袭,吴参军,你这个法曹参军,怕是要当到头了啊!”
“王爷!”吴相顿时停住脚步,脸色难看的看向李绚。
如果说李绚在数个月之前,不过是扬州过客,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对扬州除窦玄德以外,所有官吏的生杀大权。
李绚就这一句话,他回去之后,就可以直接罢免掉吴相的扬州刺史府法曹之职。
看着吴相一脸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的样子,李绚直接挥手,说道:“今夜最重要的是抓住刺客,否则今日出事的可能是永昌县君,那明日出事的,也有可能是本王。”
李绚一句话说出,然后直接迈进卧房之中。
卧室内侧,床榻之上,穿着紫色襦裙的小姑娘侧身趴在床上,后背部大片雪白的肌肤直接露了出来。
一个长长的血痕,从右侧肩头,直接深深的拉入到衣服之中,看上去格外渗人,
白皙的肌肤上,倒着白色的药粉,一名女医官,正在小心的清理着两侧山口的血渍,梁茯苓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疼感的闷哼。
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