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这是秦正茵肚子发出的声音。
“咕噜。”
这是秦心卉肚子发出的声音。
秦正茵没想到自己的肚子会在这个时候这么不争气,脸微微发热。
不过以前不觉得白榆的厨艺有多么好,怎么这两天吃不到了反而总是被勾得心痒痒的?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道:“卉卉,你知道姑姑向来最疼你,等会儿姑姑会把这手表给白榆,你的姑姑以后再补给你。”
秦心卉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手表上,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那是一块上海牌的手表,虽然比不上浪琴等牌子,但一块也要一百多元,差不多顶得上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
她一直想要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手表,前段时间姑姑问她要什么生日礼物时她说了手表,姑姑也答应了,当时她开心得不行,结果到头来居然要给白榆?
秦心卉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心,可最终善解人意道:“姑姑对卉卉已经很好很好了,这手表姑姑要怎么处置都可以,卉卉没有一点意见。”
秦心卉那点挣扎秦正茵自然看在眼里,只不过她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这孩子心思太浅了,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厨房的香味一阵阵飘过来,秦正茵被勾得再次肚子咕咕作响,她收回心思,拿着手表朝厨房走去。
白榆注意到她妈进来了,但当作没看到。
秦正茵压下心头的怒火,走过去温柔道:“榆榆,不要再跟妈妈怄气了,这两天想到你对妈妈的态度,妈妈这心里头就难受得要死。”
白榆:“呵。”
秦正茵:“……”
要是换做以前,秦正茵肯定一巴掌扇过去了,但这会儿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道:“榆榆,妈妈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你看这块手表是妈妈买回来的,原本想过两个月你生日时再拿出来给你,现在你先戴着,回头等你生日了,妈妈再给你准备其他的礼物。”
白榆往她手里的手表一看。
咦?
还有这种好事?
还是上海牌的!
白榆不觉得这块表是为自己准备的,不过既然给了她,那她就心安理得地收下。
秦心卉看白榆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手表装进口袋里,心抽疼:“姑姑真疼榆榆,说起来姑姑最喜欢吃锅贴了,榆榆你这是特意为姑姑准备的吧?”
白榆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想吃?”
秦心卉:?
“自己做。”
白榆说完拿起装了锅贴的铝饭盒,转身扬长而去。
秦正茵:“…………”
秦心卉:“…………”
**
把铝饭盒挂在车头,白榆踩着凤凰牌自行车往妇联去,结果差不多到单位时,刚拐过一个弯,一个女人就猛地冲出来。
白榆刹车不及,把人给撞倒在了地上,她连忙从车上下来:“大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说着她就要去扶那女人起来,可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她顿住了。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瘀痕,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嘴角裂开了一个口子,上面还粘着来不及擦干的血迹。
女人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连忙用手挡住脸:“我没事,我还有事情我要走了。”
说着她急匆匆爬起来,跑过拐弯处很快没了身影。
白榆慢半拍回过神来,却没办法追到人了。
“嘎吱”一声。
另外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在白榆面前停了下来:“白榆,你怎么停在这里?”
白榆看向林向雪:“我刚才撞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满脸都是伤,我怀疑她被人打了。”
林向雪:“那女人多大年纪?”
白榆:“三十来岁左右。”
林向雪就叹气道:“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被她丈夫给家暴了。”
白榆望着女人消失的方向,最终也幽幽叹了一口气。
妇联的存在是为了帮助女人,可首先要这些被伤害的女人愿意让她们帮助,要不然一切白搭。
进到办公室,白榆把带来的锅贴跟同事一起分享。
众人很快就被惊艳了。
“白干事,真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就是,我敢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锅贴!”
林向雪像只小松鼠一样,两颊塞得满满的,每听到别人称赞白榆,她就小鸡叨米地点头。
真的是太太太好吃了!
锅贴外皮酥脆,里头鲜嫩,香菇、猪肉、以及韭菜等材料融入了猪油,真是鲜香得不得了。
她觉得国营饭店的厨艺都比不上白榆。
为了这口吃的,她林向雪决定了——她要跟白榆成为最好的朋友。
**
白榆一直在等早上那女人,可直到下班也没有等到。
她在饭堂吃了晚饭,然后才披着一身晚霞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回去。
她以为一进门又会看到她妈黑如锅底的脸,结果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干练的老太太。
她怔住。
下一刻眼眶就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