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暗了下来。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叫我。”
招待所的浴房没有热水,江霖跟招待所买了热水,又给她提到浴房去。
白榆心里暖暖的:“谢谢你,江霖哥。”
江霖:“嗯。”
知道了这么多事情,白榆以为自己肯定会失眠。
没想不知道是江霖的话安慰了她,还是身体太疲惫了,她一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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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暗。
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徐映之边走边抬头朝四周围看。
平时天上有月亮有星星,可今晚什么都没有,街道也空荡荡的。
其实这个点不算特别晚,但不知道为什么,目之所及,所有房子的灯火都熄了。
徐映之给自己鼓气:“没事的,裘潇行他不敢咋样的,我今晚就过去跟他要个照片,拿回照片我就立即走人。”
她可以既往不咎以前他那些威胁,只是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今天白榆和江霖走了后,白嘉扬找她聊了好久。
他说了两人认识的过往,也说了他对未来的计划,他的未来计划里有他自己,也有她,以及他们的孩子。
最终她被说服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她应该站起来反抗,然后和白嘉扬一起远离这个地方,回到京城去。
所以她当天下午就跟裘潇行说了自己的决心,她还以为裘潇行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
不过他也提出要她今晚过去他那里拿照片,不能带其他人过去,只能她一个人去。
她知道这样有风险,可她太想挣脱这样的日子了。
想到这,她捏了捏放在军挎包里的刀片,然后继续往前走。
只是没走几步,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总觉得……有人正在暗处盯着她。
一阵风掠过,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徐映之再次停住脚步,直觉告诉她,她最好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她应该回头,然后赶紧跑。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转身就跑了起来。
只是没跑几步,她就一头撞在一具身躯上,她慢慢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张雪白的面具。
她吓得瞪大眼睛。
“跑啊!”
她在心里对自己喊道,可她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一般,完全不听使唤。
“砰”的一声。
眼前的面具人举起手中的棍子,朝她的脖子用力砸了下去。
徐映之闷哼一声,剧痛几乎击穿她的脖子,接着她右脚的膝盖一痛,她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上。
在她昏迷之前,她只看到一片黑暗,以及一只六脚趾的大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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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天阴沉沉的,天空仿佛盖着一床灰被子。
白榆和江霖去隔壁的店铺吃了广城肠粉。
广城肠粉不愧是出了名的好吃,爽滑劲道,十分Q弹,酱汁很浓郁。
吃完肠粉,白榆做了个决定:“江霖哥,我想去南方医院找大哥和映之姐,我想把昨天的事情跟大哥说一声。”
另外她还想劝说一下映之姐。
虽然上辈子映之姐是在一年后才被人给杀死,但她发现这辈子有很多事情跟上辈子不一样,她担心因为自己的重生带来了变化。
因此她想劝说一下映之姐,越早离开这个是非地越好,而且一想到那天那个姓裘的男人变态的模样,她总觉得无法心安。
所以她必须在明天离开广城之前再见他们一面,就算映之姐不想跟她离开,至少也可以提醒她一下。
江霖没有丝毫迟疑:“好,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给了钱,又回招待所收拾东西,而后再次坐公交车来到南方医院。
只是刚走到医院,就看到白嘉扬一脸沉重,身边还站着几个公安模样的男人。
白榆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拔腿跑过去:“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白嘉扬没想到白榆和江霖会再次过来,震惊后,声音沉重道:“映之失踪了。”
“!!!”
白榆仿佛被定住了般。
映之姐果然出事了!
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上辈子映之姐失踪了半个月,等再被发现时,她全身赤|果,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想到这,白榆忍不住全身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同时涌起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是她的到来,导致那个变态提前动手了。
她明知道那个男人有危险,她应该昨天就提醒映之姐,是她的疏忽,是她的错。
江霖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哄着:“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白榆心一凛。
他是懂她的。
知道她会自责,知道她会内疚,所以在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事不是她的错。
他的话仿佛一双大手,在她要自缚的茧子上撕开了一道裂缝,阳光从裂缝照进来。
白榆的心定了些,她回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