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柿鬼鲛疾奔在山岭之间。
水之国特有的浓雾环绕的群山峻岭。
他跑路了,趁着新老政权交接,没人管他的空档。
他偷袭斩杀了暗部部队长之一、忍刀七人众之一的西瓜山河豚鬼。
又直接参与进了水影失踪、水影大楼垮塌事件。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被定性成叛忍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鬼鲛停了下来。
一道倩影拦下他。
“你要走了吗?”
鬼鲛沉默,哪怕他笼在长袍中,也只有那个人能一眼认出他来。
对方轻轻说道:“我跟你一起走。”
语气轻柔,但坚定。
鬼鲛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我现在是叛忍。”
“叛忍也是人,也要生活,也要吃饭睡觉,我能陪你。”
鬼鲛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面的女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欣喜,看着鬼鲛竟朝自己走来,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她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鬼鲛将她搂进怀中,手在女人颈后一捏,多年浴血所掌握的精准力度,轻松就让女人昏睡过去。
“原谅我,真由里,这是最后一次了。”
鬼鲛找了一处山洞,将女人放了进去,在洞外守着,察觉到女人苏醒之后,他悄然离去。
不带半点留恋,鬼鲛离开了雾隐村,来到了西面港口。
登上一艘前往大陆的船,鬼鲛要去的地方,是汤之国。
他要去那里,验证“宇智波斑”口中的某些东西。
“鬼鲛先生,请问你是要去哪?”
一个笼在黑色长袍之下的身影站到鬼鲛身边,望着前方的大海,开口问道。
鬼鲛心中一凛:“你又是谁?”
那人取下兜帽,竟露出一张和鬼鲛一模一样的脸。
那人取下兜帽,竟露出一张和鬼鲛一模一样的脸。
鬼鲛笑了,被那张带着滑稽笑容的自己的脸逗笑了。
“鬼鲛先生,你应该多像我这样,笑一笑,那个女人不是说过么,你的笑容其实很可爱。”
鬼鲛的笑容消失,面色阴沉下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轻松点,鬼鲛先生,我不是你的敌人,而且我只是今天早上才找到你,直到现在才有了合适的时机和你搭话。”
鬼鲛感觉自己像是在和镜子说话:“哦?那你想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鬼鲛先生准备去哪里,准备去干什么,但我觉得,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不应该走了歪路,世界剧变在即,你我的力量都应该用到正道上。”
“哦?听你这话,好像是要我去拯救世界?”
这人竟点头,又说道:“与其说是拯救世界,不如说是拯救我们自己。我知道你,干柿鬼鲛,你在雾隐村里这么多年,被那个被控制的水影欺骗,浑浑噩噩地度过许多年,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你清楚自己走在怎样的一条道路上,你的内心迫切地渴求救赎……
而宇智波斑适时地出现了,他将一条救赎之道展现在你的眼前,你不可能无动于衷,你其实并不像你现在表情表现得那么冷静,对吗,鬼鲛先生?”
鬼鲛确实心头激荡,他强迫自己冷静,不在面上露出半丝游疑。
对方竟然知道雾隐村被宇智波斑控制,而且还指出那是一个虚假的宇智波斑!
鬼鲛其实也怀疑那人不可能是真的宇智波斑,但对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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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鲛沉默半晌,忽然开口:“你究竟是谁?”
“我是……青鸟,这是我刚给自己起的名字。”
“青鸟?刚起的名字?”
鬼鲛皱眉,这可真是一个怪人。
“因为直到昨天下午之前,我都和你一样,浑浑噩噩,被他人牵着线,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对傀儡而言,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青鸟感慨道:“被傀儡师的线操控着,为了他们那虚无缥缈的欲望去挥洒鲜血,去杀死本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夺取他们的生命……”
“没有思想,没有自由,没有自己,鬼鲛先生,在这一点上,我的脸,和你一模一样。”
对方的模样终于变化,不再是鬼鲛的样子,而是渐渐变成一个颇为英俊的黑发青年,面像很有些桀骜。
“原来你很擅长变化之术?现在的这张脸,会是真实的你吗?”
青鸟笑道:“以前不是,以后就是了,船队动身,此行一去,我便如鱼归大海,鸟入青天,再也不受羁绊了。”
鬼鲛沉默了,对方的性格其实是他所羡慕的那种,能拿的起放得下,言语之间透露出一种洒脱之感,不像自己,背后背着沉重的枷锁,拖着自己无法快步前行。
“鬼鲛先生,开心点吧,你可是世界上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为此,我们去船上的酒屋里喝一杯怎么样?”
鬼鲛没有理由拒绝。
两人在酒屋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路畅谈,直到船队到达了目的地,汤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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