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良烧完书信,靠着椅背微微仰头:
“敢闹国公府的婚宴,无疑是寻死,若非本就没命可活,她怎敢来博这一线生机?”
薛忍:“带她进府半个时辰,她就毒发身亡,想来是来前就服了毒药。可惜时间太短,安顿完宾客,她就死了,没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那孩子也不翼而飞。”
“宾客虽多,可带个孩子出府想不被人看到,总得有东西装才是,可查到眉目?”
“这些日子将府里的下人,全都单独审了一遍。提东西出府的,共有十多个,一一核查了几番,只有管家的儿子秦福对不上。他坚称他未曾提东西出府,也有几个下人替他作证。可门口的侍卫皆说,见他提着食盒出过府,几时回来的却都记不起来。”
“此刻人在何处?”
“连同给他作证的几个下人,在偏院单独关着,没让任何人见。”
秦宗良带着薛忍来到偏院,亲自挨个审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从偏院出来的秦宗良,用帕子擦着手里的血迹,神态淡漠道:
“不像说谎,找府医过来给秦福医治,毕竟秦管家在府里这么多年尽职尽责,也不好让他寒心。至于其他几个,能救就救,救不了就处理了吧。”
待薛忍应下后,秦宗良又道:
“将探子放出去,在京都多注意和秦福长得像的人。”
“是。”
“楚承曜现在何处?”
“二皇子约了四皇子、林家的少爷和小姐出城骑马,顾家两个小将军闻讯同去,平阳侯府的冯小姐也在其中。”
秦宗良慢条斯理的擦完手,将满是血污的帕子递给薛忍:
“他倒是惬意。”
“太后已然病愈,二皇子出城骑马,也落不下什么骂名,何况四皇子也在其中。”
秦宗良冷嘲道:“他和柔妃素来做事不留把柄,只留贤名。此番太后病倒,柔妃衣不解带在长寿宫多日。直到长公主回来,柔妃才回翠微宫,回宫后还病倒了,太医说劳累过度,太后和陛下的赏赐,便像流水一样进了翠微宫。”
薛忍:“世子,既然知道此事同二皇子脱不了关系,可要做些什么?”
“最近不少人盯着国公府,此时回敬楚承曜太过惹眼,太子登位前,凡事能忍则忍。派人盯死了他,将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都查出来。先容他快活着,等这茬过了,再跟他慢慢清算。”
回到书房后,秦宗良从箱子里,拿出一沓银票装进信封。
“把这个给邱侍郎送去,你亲自去送,莫让刑部或是楚承曜的人看到。”
薛忍正要出门,秦宗良突然道:
“那个孩子尚在襁褓之中,定然不是女囚的……去查查,前些日子,可有谁家丢了孩子?”
泰安郊外。
林锦颜林婉蓉和冯斯瑶同乘一辆马车,摇摇晃晃一个时辰,到了四皇子的马场。
天气渐凉,地面一层斑驳的落叶,和丛林鸟叫,平添两分野趣。
众人下车下马,看守马场的下人迎上来,带着众人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