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来诸事不顺,心里本就憋着一把无名之火,瞧着楚承烨处处与自己作对,这股邪火就怎么都压不住。
端起茶杯轻吹,太子语态随和道:
“听闻工部尚书近日,因爱子受伤的缘故,政务荒废了多日。眼下虽不是汛时,无要紧的水利整顿,可离年关也不过两月有余,多地需要营造修缮,工部不可无主事之人。三弟若无人手,为兄可派人助你理事。”
楚承烨:“工部的事就不劳皇兄费心了,管辖事务虽无皇兄多,可用之人却不见得就比皇兄少。之前担心皇祖母的身体,才无暇分心处理。好在皇祖母健朗,如今已然大好了,我自然会着手处理。”
太子闻言,端茶杯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两分。
在场众人,听着两人互相往对方肺管子里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院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秦宗良带着笑意,语气不急不缓道:
“三殿下孝心可嘉,真乃楷模。说来也巧,舍弟大婚前夕,我偶然看中两匹马,无奈府中要办喜宴无暇分身,本欲喜宴之后去寻马,无奈喜宴被人故意搅闹,后来又出了憾事,更是无心再去想马。”
说到此处,秦宗良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又打起精神道:
“偏巧昨日偶然听闻,那两匹良驹竟在舍弟婚宴的第二日,便被三殿下得了去,只得感叹我与这两匹良驹无缘了。三殿下若是方便,改日可否让我见见这两匹马,也好解解眼馋?”
楚承烨听完,一口气哽在喉间不上不。
自己刚借孝心,暗指秦国公府将太后气病,秦宗良就说出马的事来,显得自己的孝心可笑。
偏秦宗良神态恳切,一副真是想看马的模样,堵的楚承烨连发作也不能。
兵部尚书赵仲敬见状,忙将话接了过去:
“那两匹马是我看上,早早就定好了日子,才送去三殿下府中的。秦世子百忙之中,连三殿下府里何时多了两匹马,都能一清二楚,还真是手眼通天。”
户部尚书之子高明远,带着笑意开口道:
“能买马来送三殿下,看来赵大人也是爱马之人。怪不得方才来时的路上,看到赵大人家的车夫驾车技术娴熟,把林太傅家直行的马车逼停不算,还让太傅的马车后退让路,才驾车离开。”
顾睿洲和顾奕辰闻言,看向林锦安,用眼神询问真假,林锦安微不可见的点头示意。
高明远见赵仲敬变了脸色,又笑着对顾睿洲调侃道:
“太傅家的车夫太过温和了些,定北军沙场饮血,为天楚保境安民,军中善御马者何其之多。安北将军回头,割爱送两个给太傅做车夫,也免得好端端走在路上,被人逼到墙角不说,还得为其让路。”
顾睿洲不愿顾林陷入党争之中,只笑着拱手以作回应,却并不答话。
看着楚承烨吃瘪,太子面目舒展开来:
“明远此言差矣,太傅心胸宽广,为人谦和,自是不愿同一个车夫做无谓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