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安伯无奈扶头,只觉心烦意乱头都要炸了。
带着半只眼罩的朱典骅,身上比几年前多了些阴鸷,将弘安伯夫人劝走后问道:
“爹,今日您为何要让我给二皇子顶罪?您何时成的他的人?还是……您一开始就是他的人?”
弘安伯深深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关上门。
“骅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我也不想再瞒着你。陛下年事渐高,这天下迟早要换主,我们同太子那一支没有交情不说,他们打伤你还结下仇。为了伯爵府永享昌盛,为父将宝押在了二皇子身上。”
缓缓抬手摸上眼罩,想起如何被废掉的眼睛,朱典骅就咬牙暗恨。
“不光是眼睛,我这胳膊,拜秦知许那个贱人所赐,再不能提重物,一碰到阴雨天还会疼的难以入眠。”
“你放心,二皇子答应过我,待他登位定会给你报仇。”
“爹,您不支持太子,我能明白。可您为何选了毫无胜算的二皇子?三皇子明显赢面更大一些。”
弘安伯目光深远道:“三皇子固然比二皇子实力更强劲,可他远没有二皇子有谋算。再说,锦上添花又怎能比得过雪中送炭?就是因为二皇子势弱,才会更显我伯爵府的诚心和重要。”
两人难得认真聊正事,这一聊就是一个时辰。
末了,弘安伯不解道:
“你这几年都不爱去他府宴请,今日怎突然要跟我同去贺寿?又怎么去了偏院?”
朱典骅恨恨道:“前两日我听说秦知许那贱人,在侯府执掌中愦,过的很是自在。我就是想在她面前晃晃,给她和冯世子添添堵。”
说完又憋屈道:“去偏院是因为闹肚子,被侯府下人领去的,谁知竟碰到了二皇子的苟且之事,还替他背了锅。可我们走时,那个叫凝儿的丫鬟明明还活着啊……”
父子俩聊完,弘安伯再三嘱咐朱典骅,莫要让他人知道楚承曜和伯爵府的关系。
回到房里,伯爵夫人依旧哭闹埋怨,弘安伯直接一甩衣袖除了府,来到前些日子刚置办的私宅,和通情达理的解语花一夜春宵后,早上回府时已然戾气全消。
次日恰逢上朝,顾弘章告假,只将巡防情况写了折子上奏。
不光是他,顾青云、顾睿洲、林太傅皆告假在家。
皇帝见状询问,才知昨日侯府之事。
虽未在朝堂上惩戒赵尚书,下朝后却派了几个御医,分别去了林府和赵府。
赵仲敬原本听到,林锦颜昏迷了一夜,就已经惶恐不安了,得知御医要去府里给赵华琼治疯病,心里更是苦的犹如生吞了黄连一般。
御医这一去,赵华琼不管真疯假疯,都会传出疯病的名声……日后别说高门,就是想找个好人家,怕都难了。
无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工部尚书肖府中。
尚书夫人已经碎了好几套的茶盏,犹嫌不解气。
“赵仲敬那个疯女儿,要同人争执,自去争便是了!做什么带上我家思明?他遇刺到现在还没醒呢,又被那疯丫头弄坏了名声!哎哟,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