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
皇后紧握茶杯的手,因为怒意指尖都泛着白,深吸几口气,才强忍下将茶杯摔裂的冲动。
太子:“母后莫恼,虽不及我们设想,可好歹也探到了父皇的心意,观今日朝堂上种种,父皇还未有换储的打算。”
皇后:“宗良联络众臣弹劾与你,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棋,不光是为了激起陛下对你的恻隐之心,也是为了拉老三下水。这老三发的什么疯,不光不跟着弹劾,反倒帮你说话!”
因着太子近来诸事不顺,皇后也跟着寝食难安,只觉白头发都比以往长得更多了些。
如今设好的局,却又生生的被楚承烨将了一军,皇后怎能不恼。
太子:“儿臣也不知,以老三的性子,不可能忍得住不弹劾,应该受了高人指点才是,方才宗良传信来,说是老二昨日去见过老三。”
皇后:“这个楚承曜,惯会装弱,实则躲在人后阴险算计,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跟他那个便宜的母妃一个德行!此子精于谋算,不得不防。”
太子:“母后不必挂怀,宗良做了一个局,老二已然身在局中还不自知。”
皇后点点头:“你父皇庇佑只是一时,你得自己把储位坐牢才是。有姚太师看着,又有神医在旁,如无意外,三五年内惠宁的寿命定然无虞。”
太子:“太师虽未说什么,我却总觉他什么都知晓,何况有那神医在,要想在药里再准备什么,定是行不通的。”
皇后:“既如此,要么盼望上天来场绝无生还的意外……要么,就只能寄希望于,惠宁怀上嫡长孙了。”
太子不解道:“母后,惠宁的身子,很难受孕的……”
皇后眼中,闪动着危险的疯狂:
“太师手再长,可管不到夫妻之事……”
娴贵妃和楚承烨陪着皇帝,和睦愉悦的用午膳,心情不错的皇帝,午膳都比平时多用了半碗。
饭毕,皇帝端着茶杯,看向楚承烨:
“今日,你能帮你皇兄说话,倒真是难得。”
楚承烨余光扫了眼娴贵妃,心中暗夸:母妃果真神机妙算,竟能猜到父皇会问。
稳准澎湃的心绪,楚承烨理所应当语气狂妄道:
“我虽与皇兄平日不和,可那也只是兄弟之间的打闹,是家事。那些弹劾的言官,算什么身份?轮得着他们来置喙。”
皇帝板着脸道:“越说越没谱儿,御史台监察百官,身在其位自然得谋其政。你还知道与太子不和,太子身为储君,你平日里也不知道收敛着些。”
娴贵妃一扫皇帝的神色,便知他不是真的生气,忙上前行礼请罪道:
“陛下保重龙体,莫要因为烨儿气着了身子。臣妾教子无方,纵的烨儿心无城府,意气用事不少闯祸,还请陛下责罚。”
楚承烨见娴贵妃请罪,也忙跟着请罪道:
“父皇,此事不怪母妃,是儿臣的不是。儿臣和皇兄不睦,并非是为了储位之争,儿臣只是想父皇的眼里能多看到些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