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颜示意白芷守在门口,自己缓缓太子妃身旁落座,翻起没用过的茶杯,倒上水放到太子妃手边:
“您身为东宫正妃,接触的人那么多,何以就认定臣女就是那个有心之人?”
太子妃收回出神的目光,转头目光无波的瞧着林锦颜:
“吴神医说了,使那药剂的人出自苍圣山,将军夫人不就出自苍圣山?我好转之前你也常来看我,端茶喂药的事没少做,明人不说假话,你要是不认,权当没听过。”
“不瞒太子妃,确实是我找舅母求来的药。”
太子妃脸上波澜无惊,垂眸看着杯中的水叹道:
“以前你说并无入东宫的打算,我还当你是权宜之计,你能暗自出手救我性命,看来确无打算。你比我聪慧,早早就看出太子并非良人。我却要撞得头破血流,情分耗尽才能看清...”
“如今看清亦不算晚,太子妃花信年华,正是好年纪。”
太子妃扬起一抹苦笑:
“顶着惹人嫌弃的太子妃身份,再好的年纪又能如何?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在宫墙内安稳的了此残生罢了。”
林锦颜笑意温婉:“也许还有另一条路呢。”
两人聊完一起回到花厅,冯斯瑶、王慧昭和林婉蓉神色焦急的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林锦颜一番,见其无事才放下心。
周玥雪眸中虽有意外之色,却也掩饰的极好,拉着林锦颜坐下,关心询问。
对上梦夫子关切的眼神,林锦颜回以安心的笑意。
席间,除了戚老夫人含沙射影的说了些挤兑之言,相安无事的保持到宴席散场,临出门前,迎几人进门的婆子压低声音告知林锦颜,让其后日单独来公主府。
太子妃见太子进了秦宗良的马车,毫无犹疑的吩咐车夫回府。
太子面色阴沉:“今日难得一切顺遂,我引的楚承曜入局,那个会功夫的洪九也没在林锦颜身旁,这般好的机会生生被她搅合了!以前只当她有些善妒,不想竟如此不识大体!”
秦宗良:“太子妃应该是知晓自身并不长寿,心生怨怼,所以不想成全殿下。还有一事我甚为不解,为何林锦颜毫无症状?难道出了岔子?”
太子:“我也发现了,楚承曜虽装作无事,细看也能发现端倪。可林锦颜却是丝毫没有症状,难道是知许没得手?”
秦宗良:“到公主府时,我就问过三妹也亲自验证过了,她确实将香料放在了冯斯瑶的衣衫上,只要离得近便能闻到,中香者一个时辰内再闻到那香炉中的香,两香的药效便会急速发散,引起催情的功效。”
太子点头:“为了让楚承曜碰到另一种香,我依你之言,将香装在瓶中丢弃。为防他真的得手,他进偏院没多会我便去了,那么短的时间他都能中招,足见药效不俗,林锦颜一个病秧子是怎么躲过的?”
晋王府的马车内。
楚承曜掏出怀中药瓶,想起自己捡起药瓶轻嗅的场景,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还真是虎落平阳,连你都能来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