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染秋扶着郁金进客房的床上躺下,碧桃便连忙去请大夫,染秋去照顾孩子。
月儿拿了帕子来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泊罗吗?”
“我怕你们路上遇见盗匪,又知道你不愿我跟你一起回来,便一路跟在你们后面,暗中保护你...你们。”
月儿手中一顿,缓缓坐了下来。
叹道:“郁金,让你费心了,但你实在不必如此,你这份人情太大,我实在无力偿还。”
“我不要你偿还,我何时说过要你还了?”
“不要我还,我只会更加愧对于你。”
“你不必有愧,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可是郁金,我总不能一辈子靠你保护...”
“谁说不能?我愿意一辈子在你身边保护你。”
月儿看着他眼中炽热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郁金,你实在不必如此,你大可以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若我的生活中没有你,与死了无异。”
月儿诧异地看着他,张口结舌。
片刻,才无力地叹道:“你别这样。”
郁金泄气一般躺在床上,偏过头去不再看她,淡淡道:“总之,你也不必管我,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说着便坐起身来。
“你干什么?” 月儿问道。
“既然你觉得我妨碍你了,我这就走。”
“你受伤了怎么走?大夫马上就来了。”
“不必担心,我并无大碍。”
“可是...”
“还是,你怕我出去被他杀了?”
月儿忽的无言以对,只纠结地望着他。
“呵...”
郁金忽的展开一个艳丽的笑容。
“别担心,我死不了。”
说着便自顾往外走去。
“还是等大夫来看了再走吧?”
郁金回眸一笑,“怎么?你舍不得我走?”
月儿脸色一僵,低下头去不悦道:“你莫要胡说。”
郁金笑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我现在好多了,眼看天就要黑了,这里不比泊罗,我在这里多有不便,待我回去休息几日,等好了再来看你和孩子。”
见月儿低头不语,便转身走了出去。
房中剩下月儿一人,她缓缓坐在床边,不禁暗暗想到:方才,不知他们为何打了起来?他...会不会误会她和郁金...
她忽然猛的摇了摇头,朝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吃痛地皱起了眉,“哎,管他误会什么呢,都说了要与他一刀两断的。”
也不再想了,起身出了客房去看孩子。
夜已深了
段灼坐在屋内还燃着蜡烛。
仔细想来,郁金今日说孩子五个月了,算算日子,那时月儿还未离开王府...
眸中一暗,忍不住吹了蜡烛,起身而去,今日定要问个清楚。
月儿坐在房中,在油灯下刺绣,转头看了眼身边小摇床里,睡的香甜的小团子,唇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嘎吱——”
木窗忽的一声响。
月儿转头之间,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越到眼前。
她惊的轻呼一声,在看清了面前熟悉的容颜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你来干什么?”
他望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
“我来找我的妻儿。”
月儿立刻警惕地挡在小床前面,侧过头去,躲开他的视线。
“我说了,他是我的,与你无关。”
段灼直直盯着她,越走越近,直到将她逼退在床边。
“与我无关?”
他方才进来时,发现郁金并不在这里,便知是他撒谎,松了口气。
他俯首望着月儿,她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中泛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她有些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的紧张。
他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抬起一手抵在她身后的雕花床围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他俯首在她耳边轻声道:“真的与我无关?”
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边,有些酥痒,令她紧张的缩紧了身子。
“你要干什么?”
月儿偏过头去,离他的气息远了些,强迫自己按捺住胸腔里狂跳的心。
许是太久没有靠近男人,此时被他困在怀中,淡淡的檀香味在鼻尖萦绕,诱惑一般,竟觉得心中雪藏已久的欲望呼之欲出。
竟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段灼看着她拼命抑制欲望的样子,有些意外,但也更加确定她没有另嫁他人,心中泛起一阵春风似的欢喜。
柔声道:“月儿,我好想你。”
月儿对自己的反应有些恼怒,想推开他,“你走开!”
怎耐他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还更贴近她了一些。
“这次,我再也不会走了。”
“你,你不要无赖,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谁说的?”
“我有休书为证。”
“那休书是你给我下了药,趁我昏迷伪造的,不算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