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拢了拢披散的发丝,眼中愁绪更深了些。
“可我还能依靠谁呢?”
她喃喃念道,好似自言自语。
银河眼中亮起一丝希望,抬起头看着她道:“公主可以依靠自己啊。”
“自己?”
公主怔怔念着,转头看着银河。
“是啊,您可是梁昭唯一的公主啊。”
公主目光混浊,缓缓坐在桌旁,望着直直的烛火,眉心渐紧。
“我无权无势,空有公主身份,又有何用?”
银河双眼泛着光亮,“公主的身份,便已是最有用的武器。”
公主闻言抬眸看她,见她眉尾飞扬,目光炯炯,脸上泛起一丝疑惑。
“此话何解?”
银河道:“公主一直受制于王上,难道真的就甘心吗?”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公主,您不如反客为主。”
“反客为主?”
“您给王上回信,就说许你们母女一见,否则就不再讨好裕王,任他发兵梁昭。”
“这...”
公主面有难色,有些犹豫。
“可我如今并不得宠,如何能以此要挟王上?”
“我的公主啊,王上远在千里之外,您得不得宠,他如何知晓?之前裕王的一举一动,还不是靠您他才知晓,如今是他有求于您,您还何必怕他?”
“可他定然还安插了其他眼线,而且...我母妃还在宫中...我怕他对母妃不利...”
“所以您更要与您母妃一见,看她是否安好啊,您可以向裕王请示一次探亲的机会,至于眼线么,您可以将其抓出来,借花献佛。”
“借花献佛...”公主眸光深沉,缓缓点了点头,“拿纸笔来。”
“是。”
银河立刻去取了笔墨纸砚,铺在书案上,磨好了墨,将笔蘸了墨递给公主。
公主提笔凝思了片刻,落笔在纸上。
窗外天色暗了下来,一大团乌云压在半空。
不多时,便哗啦啦泻下倾盆大雨,黑压压一片。
银河连忙去关了窗户,将屋内的烛火一盏盏点燃。
待回转到书案前时公主已停了笔墨,将信折好塞进一个信封交给银河。
“派一个可信的人送给王上。”
“是。”
银河眼中闪烁着雀跃,接过了信。
大齐宫中
早朝上
殿内大臣们目光交接,窃窃私语。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上无一丝波澜。
脸上的抓痕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明显了一些。
有大臣上前道:“陛下是被何人所伤?龙颜有损,有碍国体啊。”
皇帝淡淡道:“这...不过是裕王妃无心之失,无甚大碍,卿家不必担忧。”
“裕王妃?”
众大臣一听,顿时敛了生息,无人敢言,脸色各异。
立于首位的丞相脸色微变,眸色一沉。
龙椅上的皇帝看着满朝文武一言不发的样子,唇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下朝之后
皇帝刚踏进殿内,太皇太后就与太后迎了上来。
两人看到皇帝腮边果然有道血痕,皆是一脸惊讶。
“这个贱人!她竟敢勾引皇帝!”
太皇太后一脸恼怒地颤着手喝到。
皇帝迈进殿内,倚在榻上,端起宫人奉上的茶饮了一口。
“皇帝!你怎还如此气定神闲?此事该如何处置?”
太皇太后急道。
“如今满朝文武皆知,皇家的脸面尽失啊!”
皇帝放下嵌宝茶杯,漫不经心道:
“如何处置?不妨将她纳入后宫吧。”
“什么?!”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一双昏黄的眼睛直直瞪着皇帝。
“这...这...这成何体统?!”
她低哑的嗓音断断续续,一手指着皇帝不住地颤抖。
“你还顾不顾得伦理纲常?!”
“母后,您消消气,皇帝只是说说而已,您别当真...”
太后连忙上前扶住太皇太后颤抖的身子。
“你...真是慈母多败儿!” 太皇太后推开她愤怒地甩了袖子。
“哼!我就知道,那妖孽不守妇道!祸乱国君!看来,那新王妃所说怕是真的,此妖孽不除不得!”
太后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皇帝抬眸看向已然气疯的太皇太后。
“这就不劳烦皇祖母了,您年事已高,莫要劳神动气,还是回宫去吧。”
说着,两名宫人就上前将太皇太后强行搀了出去。
“你们?你们大胆!放开我!”
太皇太后的声音渐远,太后缓缓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对皇帝淡淡说道:“皇帝,你怎可对太皇太后这般无礼。”
皇帝不屑地垂眸,“母后也要来教训我?”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不是教训你,只是你何苦去招惹裕王呢?”
皇帝嗤笑一声道:“怎么?孤乃一国之君,还招惹不得他?”
太后看着他,眼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