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张六那张粗糙的脸露出了几分尴尬,只得脱了头盔,挠挠发痒的头皮:“可是周千户说那就是俺们的王妃啊……”
“坏了……”朱高煦反应了过来:“多半是我爷爷给我娶了个媳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这吉林城待久了,朱高煦的口语也开始慢慢粗鲁起来,听着他的话,旁边的亦失哈呆若木鸡:“那这…这…这……”
他这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倒是朱高煦冷静的不像自己,对城下的张六询问:“王妃叫什么名字?”
“听说姓郭!”张六不明所以,心想自家殿下怎么连自家媳妇叫啥都不知道。
“不会是郭英家的吧……”
一听说姓郭,朱高煦就大脑飞转,不由的想起了历史的朱高煦似乎确实娶了郭英的一个孙女。
不过他记得,那好像是朱高煦随朱棣打下南京城后才娶的,正妃应该不是这位。
“管他的,反正也没什么感情!”
嘴巴一撇,朱高煦也就坦然接受了这天掉下的媳妇。
对他来说,娶一个武定侯府的女眷并不差,哪怕捞不到半点资本,最少也能让郭英在日后与自己交手时留情几分。
至于这女眷的长相、身段,朱高煦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天下好看的女子多的是,只要这女眷长的别太丑,自己完全可以在日后多选美女入宫。
在这大明朝,只要他不欺辱这正妃,好吃好喝伺候着,那就是最大的深情。
为君者,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又有谁敢说对每一个都用情,还不只是占有青春年少的那几年,之后再换一批更青春年少的罢了。
“要真是武定侯家的女子,也不知道武定侯有没有给这女子准备嫁妆。”
相比较这个未曾谋面的王妃,朱高煦更在意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走,我们出城看看。”
朱高煦对亦失哈吆喝一声,转身便要下简陋。
倒是亦失哈听后大惊失色,连忙拦住:“殿下,您最少也得换身衣服啊。”
“换衣服?”朱高煦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粗布做成的短褐,面还沾满了泥点子。
此刻的自己,好像不是什么渤海王,更像是一个高大的庄稼汉。
“行,我回去洗漱换衣去,你留在这里迎接王妃。”
“奴婢领命……”
朱高煦把亦失哈留下,自己则是下了箭楼,回王府洗漱换衣去了。
瞧着朱高煦下楼,亦失哈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紧急叫来了十余名兵卒在吉林城的东城的长安门迎接。
他们站在护城河的石桥起点,局促不安的等待着。
伴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道路尽头开始出现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前端是辽东都司的兵马,人人着胸甲步行,中间还有一辆驼运明甲的板车。
再往后去,队伍突然变得衣着杂乱起来,显然是被迁至辽东城的军户们。
亦失哈还没看清队伍全貌,便见一队马步兵护送着一辆双挽马马车往这边加速而来。
不用多想,亦失哈也知道来人就是自家殿下的未来王妃,因此转头招呼了身后的十余名兵丁就等待了起来。
大约半刻钟后,马车与十余名马步兵护送马车而来,领头的一名三旬短须武将也前对亦失哈作揖:“辽东都司沈阳中卫千户官周定,敢问可是亦掌印?”
“是在下,不知这马车之中……”亦失哈小心翼翼的询问马车之中的女子是何人,周定也回礼道:“此乃武定侯之嫡长孙女,被陛下钦点的渤海郡王妃,此为礼部与宗人府之凭证。”
周定递出了两份红信封,亦失哈接过后打开看了一眼,这才确定了来人真的是自家郡王妃。
虽说这赐婚赐的有些突然,但亦失哈在宫里也倒是见过几次,因此没有慌乱,只是对马车作揖:
“既然是王妃,那奴婢这就为王妃带路……”话音落下,亦失哈看向了一名兵卒:
“你带周千户入城内驿馆休息,另外让张佥事来交接军粮与军户事宜,记得与军户们交代好城中的规矩。”
“是!”兵卒站的笔直,亦失哈见状也带着其它兵卒为马车带路。
见他们动起来,马车也跟,随之跟的还有十二名兵卒。
亦失哈倒也不奇怪,毕竟武定侯府好歹也是一个侯府,安排些护卫护送自家小姐也是应该的。
带着未露面的王妃,亦失哈往渤海王府赶去。
不过一刻钟,他们就抵达了渤海王府。
相较于亦失哈和渤海兵卒的习惯,跟随而来的武定侯府护卫则是纷纷皱眉,只觉得这郡王府太过寒酸了。
亦失哈没有关注他们,只是在翻身下马后来到了马车车窗旁作揖道:
“奴婢敢问王妃,宫里可下了三书,走了六礼?”
他这般询问,那马车的门却被打开,从中走下来两个身穿百子衣和马面裙,长相娇俏的婢女。
二女下了马车便对亦失哈行礼,声音轻柔道:“回亦掌印,三书六礼已经走过,如今只欠缺婚礼未走齐。”
“婚礼的一应装饰,皆在队伍之中,这是我家小姐的嫁妆,请您转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