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陵寝被打理的不错,可兴宗皇帝朱标的墓就不是很好了。
身为子侄,自己亲手帮朱允炆拔了一些朱标陵墓四周的杂草,不至于变得荒芜。
这封信,前半部分基本都是真的,后面关于朱标的陵墓,则是朱高煦刻意调戏朱允炆,明眼人都能看出,朱允炆也不例外。
“竖子无礼!!”
“嘭!!”
乾清宫内,穿着中衣的朱允炆宛若癫狂,在黑夜里将桌上台烛打翻,火光点燃奏疏。
身旁的李权与宫女们连忙来灭火,马皇后则是抱着被吓得不轻的朱文奎,轻声哄着他。
虚五岁的朱文奎还不知道自家正在遭遇什么祸难,只能躲在自己母亲怀里一个劲的哭。
听着耳边的哭声,朱允炆瘫坐在地上,瞧着被焚毁的那些奏疏,心里无比绝望。
他坐拥数十万大军,却不见一支前来勤王救驾。
那盛庸带着六万人,却连阻拦朱高煦渡江都做不到,以至于让朱高煦亲自到城外羞辱自己。
整整一夜,朱允炆从被人从地上扶起,再到坐在榻上,他是如何度过的已经不知,甚至连马皇后如何安抚他,他也未曾听进去。
只是翌日,将他叫醒的不是京城的晨钟暮鼓,而是凶猛沉重的炮声。
“轰轰轰——”
炮声如雷霆,自东西打来。
距离朝阳门距离不过里许的宫城能清楚听到那密集的炮声,那炮声也催促着朱允炆更衣向着武英殿走去。
晨钟声被炮声掩盖,整个京城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渤海军从长江和陆地,自东西发动舰炮和野战炮、攻城炮打击。
这些铁炮弹对于青石垒砌的内城城墙来说并无太大的杀伤力,可它们却足够将城垛打垮,暴露出后面的守军,致使守军不敢冒头。
当然,炮击的更主要意义,还是让整个京城感受到那种末日之下的压抑,逼迫更多人想着投降。
三月十八日卯时,顶着炮声,朱允炆来到了奉天殿前的金台坐下,可出现在他眼前的大臣不过百来人,仅有平日的十分之一。
“陛下,臣请旨与渤海郡王议和,朝廷可将河南、徐州一并封予渤海国。”
人群之中,黄子澄倒没有跑路,而是继续守在朱允炆身边,顽固的谏言。
“贼军已经兵临城下,恐怕不会同意。”
暴昭脸色惨白,而齐泰不在此处,他正在主持防务。
倒是方孝孺,被朱允炆委以重任,举荐弟子通通委任为官的他却也没来参加此次朝会。
“京城已经被重重围困,难以脱身,此时再议和还有何意?”
经过昨夜,朱允炆倒是看开了不少,他对着群臣道:“国君死社稷,义之正也……”
“陛下!!”听到朱允炆说这种话,百余名臣子纷纷吓得跪下。
倒是朱允炆脸上居然还能露出笑容:“朕临终徘徊,还能有臣子相伴,亦不寂寞。”
“请陛下三思!朝廷还有机会!”
黄子澄声嘶力竭,可朱允炆却摇摇头:“朕志决矣!”
说罢,他站起身来,踉跄着走向了内廷。
“陛下!!”黄子澄等人哭嚎着朝着他离去背影作揖叩首,不多时也四散而去。
谁都知道,京城恐怕撑不住了。
他们开始逃命,企图躲过渤海军的搜捕。
与此同时,遭受炮击的朝阳门守将李忠、张广被打得抬不起头,只能躲在城墙根,还得举着盾牌,防止被城墙上落下的碎石打到。
“这怎么打!渤海军在二里外打我们,我们拿什么打?!”
张广举着盾牌谩骂,同时看向一旁苦着脸的李忠:“我记得伱与渤海郡王关系甚好,不如趁这个时候投了他。”
“我……可城门处有王指挥使。”李忠犹豫着,但张广闻言直接拔出刀:“爷们去帮你询问,若是他不愿意,我便替你办了他,你若升官受了拔擢,别忘了我这好兄弟。”
“这这这……”李忠没想到张广脾气那么大,可不等他说完,张广便带着自己的百来号人向着朝阳门甬道走去。
李忠见状,连忙点齐自己的弟兄,紧跟而去。
只是待他跑到甬道的时候,张广已经手刃了指挥使王珂,正用粗布擦刀。
“开城门!不打了!”
“娘地,发一堆宝钞,柴都买不起,打他娘的头!”
“开城门!”
炮声中,朝阳门缓缓打开,李忠和张广二人脱了甲胄,赤膊上身走出了朝阳门。
“停止炮击!!”
“哔哔——”
阵地上,当拿着望远镜的孟章看到朝阳门打开,他立马诧异的吹响了木哨。
“怎么回事?不是说四公子在北边的金川门吗?怎么朝阳门先开了?”
站在孟章身旁,徐晟一连三问,可孟章一个都解答不了。
“去把他们带上来,看看什么意思。”
他指挥一队骑兵上前询问,不多时赤膊上身的张广和李忠就被带到了阵前。
面对孟章,二人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开城门,然后张广开始利用朱高煦给过李忠一吊钱来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