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左手,似是想要捂住伤口,可涌出的鲜血就跟泄闸的洪水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就这么仰面向后倒去,嘭的一声脑袋砸在实木做成的长凳之上,然后摔倒地上,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歪着,脖子彻底变了形,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地面。
那两个持刀在手的刀客,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二爷那已经倒地的身体。
二爷竟只出了一刀,就被这小子给砍了,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二人惊骇的看着双手持刀,半跪在地的孩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立马转身,头也不回的拼命往外跑。
刚刚跑到门口,忽然一道不知从何而起凛冽的刀光划过长空。
两颗六阳魁首越过大门飞进屋里,成了滚地葫芦,无头的盆腔之中,猩红的鲜血飞溅而出,两具尸体还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跑了六七不在双双摔倒在满是尘土的路上。
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整个饭馆的木门和那个站在门口手持长刀的魁梧汉子!也染出了一道血水铺筑而成的道路。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转折的更快,屋里的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二爷三人,就已经相继被人杀了,其中两个还直接被砍了脑袋。
那两颗硕大的头颅此刻正躺在门口,怒目圆瞪,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高大的身影持刀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的光亮,似是黑夜遮住了光明。
屋里众人一个个早已呆若木鸡,动都不敢动。
唯有方才被孩哥推开的瘸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下意识的咽着口水,一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凶名赫赫的二爷,就这么死了?
看着地上那两颗头颅,便是刀客出身的老瘸子,看着手持长刀站在门口的王重,也不禁有些骇然。
王重也有些意外,怎么自己的杀性这么大,动辄就是砍人脑袋,难道自己以后要取个外号叫王砍头?
王重大步走进店里,走到柜台前头,拿起一块旧抹布,自刀柄处包住手中横刀,徐徐将刀抽出,擦拭掉刀身之上沾染的鲜血。
还真别说,这合金打造的横刀就是犀利,锋利又不失强度,斩人首级如砍瓜切菜,毫不费力。
“杀人了!”
顷刻之间殿内众人顿时作鸟兽散,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恨不得娘老子给自己多生两条腿出来,跑的再快一些。
不过片刻,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小店,就只剩下王重,瘸子还有孩哥三人。
好妹得了王重的吩咐,早早就躲进了后院屋子里,听到前院这边喊起‘杀人了’,又忍不住担心的跑了出来,看着满屋子的满地的鲜血和断臂头颅,娇俏的小脸瞬间被吓得煞白。
王重让瘸子带着好妹进了屋,自己走到孩哥面前,问道:“怕吗?”
孩哥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是那个从未杀过人的少年了,来双旗镇的路上,他和王重一人手刃了两个想要劫道的马贼。
“如今世道乱,想在这世上活下去,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你想活下去,想带着好妹和你丈人爹活下去,就得适应,刚才要是那两人趁着你出神的功夫,提刀过来杀你,你挡得住吗?”
孩哥被王重问的一愣,然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晚上,屋里点着油灯,王重侧坐在长凳上,一只脚猜在长凳上,刀鞘摆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块赶紧的白色抹布,正一下一下的擦拭着手中光是刀身就有四尺的长刀。
刀柄长一尺三寸,可双手持握。
瘸子一口一口的瞅着旱烟,眉头皱成了川字,好妹低头拽着孩哥衣服,不敢去看王重。
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好妹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孩哥的脖子上抱着一圈纱布,好在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已经上了药的,几天就能好,两把短刀仍旧绑在小腿两侧。
“把二爷给杀了,现在可怎么办!一刀仙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瘸子担心的道。
王重收刀入鞘,看了看瘸子,然后看向孩哥:“孩哥,你怎么看?”
孩哥看向王重,摇了摇头。
王重却道:“孩哥,你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你娶了好妹,是好妹的丈夫,是你丈人爹的女婿,也是家里的顶梁柱,老话说得好,男人是女人的天,是女人的地,你既娶了好妹,就该用你的肩膀,为她撑起一座天地来。”
孩哥扭头看了看正抓着自己衣服,看着自己的好妹,捉住那只有些粗糙的小手,握在手心,道:“好妹,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好妹泪眼朦胧的看着孩哥,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着孩哥的手。
瘸子看着孩哥那张稚气未退的脸,想起今天孩哥把自己推开,挡住二爷的情形,心中涌出暖意:“要不,明天一早就让孩哥和好妹走吧!”
“一刀仙现在还不知道二爷死了,只要孩哥带着好妹离开,就算有人去报信,一刀仙来了,把我这条老命赔给他就是。”
“爹!”好妹瞬间就哭了。
孩哥却并没有答应,而是看着李重,喊了声:“哥!”
王重道:“现如今外头世道这么乱,像一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