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莫不是发梦了?你代国哪里来的十万兵马?”吕禄看着面色惨白的刘恒,勾了勾唇幽幽地发问。
“哎呀,夫君不知道吗?代国确实有十万兵马,只不过代国的周将军拿着代王的腰牌,让那十万人退下了。”聂慎儿跟着吕禄补刀,满意的看到刘恒的脸色变得铁青。
“哦?夫人若不告知我,我还以为代王在说大话呢,原来真的有十万兵马,都是我的不是,代王莫要生气!”吕禄含笑道。
刘恒听着他们夫妻二人的补刀,只觉得气血上涌,他猛地吐出一口血,眼神恍惚。
他千辛万苦养的十万人,竟被周亚夫叫退了,多可笑!
窦漪房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刘恒。
“现下,尔等觉得江山是姓吕还是姓刘啊?”吕后站起身,看着在场的诸王,语带讽刺的问。
“姓吕,姓吕!”吴王率先大喊道。
其余诸王面色难堪的附和:“陛下的江山,自然姓吕!”
吕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当她准备宣布自己择日登基的消息时,就见吕广端端正正地跪在吕禄面前道:“陛下,是否缉拿吕太后?”
吕后瞪大了眼睛看向吕广怒呵:“你在做什么?”
吕广看也没看吕后一眼,他是个聪明人,自打明白吕后想扶持他对上吕禄的用意后,便暗地里向吕禄表了忠心。
毕竟自小便受吕后宠爱的吕禄都能被吕后忌惮,更何况他呢?
吕禄若失势,吕后下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
吕家人拥有这个时代的宗族观念,外嫁的女儿和自家的男儿,他们本能地选择帮助自家的男儿,果断的舍弃了吕后。
吕禄面色平静地看着吕广跪在他面前,片刻后,他站起身对吕后作了一揖道:“姑母,退位吧!”
吕后狠狠闭了闭眼,片刻后目光凌厉地扫向吕禄道:“朕自认对你不薄,你居然背叛朕!”
吕禄低低的笑出声:“姑母确实厚待于我,可姑母厚待的是从前那个蠢笨的我,一旦我展现出才能,姑母便开始忌惮于我,若今日我不背叛姑母,只怕来日便被姑母清算了吧?”
吕后眼里闪过一晃而逝的心虚,面上却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你竟然这么想你姑母?姑母怎么可能对你这样?姑母一直最疼爱你!”
“姑母啊,您也说了,我是您最疼宠的晚辈,您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吗?慎儿生产之时您做的手脚,您忘了吗?”吕禄望向吕后的眼神满是狠戾,看得吕后心头一滞。
“哈哈哈,吕禄,说实话,你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反了姑母的是不是?”吕后指着聂慎儿问道。
吕禄点了点头,很是理所应当地道:“是啊,慎儿是我此生挚爱,您不容她,我自然得想办法保住她。”
“我错了,我当初不该留你一命,若是早早杀了你,哪儿有今日祸事!”吕后咬牙切齿地看着聂慎儿道。
聂慎儿点了点头:“可不是吗?您若是早早杀了我,您往后就是皇帝了!”
吕禄满脸宠溺地看着聂慎儿,审食其连忙上前扶着险些气晕过去的吕后,满脸怒容地看向吕禄:“为了一个女人,竟连真心疼爱你的长辈都不顾,这种不孝不悌之人,怎么配坐上皇位?”
诸藩王看着局势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转,已经从刘氏江山落于旁人之手的愤慨中脱离了,各个双眼放光的看着吕后和吕禄。
吴王更是小声的同身旁的藩王开起了赌局,赌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惊闻审食其的话,各个都是满脸懵,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开始附和:“是啊是啊,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属实不是明君之像。”
吕禄倒也不生气,拉着聂慎儿站起身看向吕后道:“我妻子有经天纬地之才,您推行的新政,有多少出自我妻子之手,您敢说吗?”
吕后哑然,聂慎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轻轻扯了扯吕禄的手道:“何必与他们多话,先干正事儿!”
吕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殿外冲进来一队将士,他们皆身穿甲胄,满脸肃杀。
吕禄拉着聂慎儿的手站在大殿中央,笑看着吕后道:“姑母,您该颐养天年了,您放心,侄子不会亏待您,您永远是最尊贵的太皇太后!”
吕后面色颓败,她从吕广出现后就明白自己败了,之所以对吕禄说那么多,也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命罢了,如今得了准话,她扯了扯嘴角讥讽一笑,拉着审食其的手下了台往殿门走去。
有将士想拦,却被吕禄用眼神制止,吕后的势力已经被他收拢,她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他会如方才所言,让她一直当着最尊贵的太皇太后。
吕后见士兵放行,挺直背脊和审食其一起,一步一步走出宫殿。
半个月后,吕禄登基,执意要与皇后聂氏二圣临朝,朝臣劝阻未果,帝王龙椅旁自此多了一把凤椅,史书称之为天启元年。
吕禄登基后的第二天,聂慎儿走进一处围了数百侍卫的宫殿,里面关着谋逆未果的代王和他的宠姬窦氏。
窦漪房坐在椅子上,看着聂慎儿一身凤袍从殿外进来,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嫉妒,她垂下眸语气平静地问:“你怎么来了?”
聂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