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江文绚他们会去茶楼,早上柳娘和李春风便准备了一些晚上吃的饭菜,随后便坐着林青的车子去了别院。
将近午时的时候,谢玉堂从码头赶了回来,接了江文绚江秋雨和江小满去往听水阁。
江文绚说要熟悉路,谢玉堂便也没喊谢府的马车,而是抱着江小满,带着两人走路过去。
一边走,一边给两人介绍,要怎么记住街口。
这北方人习惯用东南西北,南方人却是习惯左右拐。
谢玉堂便是给两人说,这街口左拐是去哪,右拐是去哪。
江文绚和江秋雨这才算是心里有个大概了。
走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了前面的听水阁。
贺琦站在了门口。
见到几人便笑道:“老爷正好办完了事,便在这里订了个雅间。”
江文绚看了谢玉堂一眼,便笑道了声谢,跟着贺琦走了进去。
这听水阁临着汴河,有两栋两层楼的建筑,一栋比较大,一层有上千平米,另外一栋比较小,估计占地大约五百平米,通往那边的路口处还站着持刀守卫。
贺琦道:“那栋楼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不光要有身份,还得提前几天预订。”
进了那栋大楼,江文绚一眼看过去便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心中一转,便想到了苏州城的那个茶楼也是这般布局。
只是这里比起苏州城来说,要更加雅致奢华。
而那些将一楼座位都坐满了的客人,也非是苏州城的可比。
这里,就没有布衣。
看到江文绚和江秋雨的衣着,那迎客的伙计眼神闪了闪,只脸色依然恭敬,在听到贺琦报出雅间房后,便笑着引几人上楼。
到了走廊尽头的雅间,推门进去,便看到谢清坐在窗边,正往楼下看去。
这个雅间不大,中间是一个可以坐六人的圆桌,靠着窗户边放置了两张圈椅,中间的小几上,放着新泡的茶。
见几人进来,谢清便对江文绚招招手。
江文绚走上前,在窗边停下,低头往外看去。
这窗外是临河的一大片草地,草地上放置了一些桌椅,一些身着鲜艳颜色衣裳,头上还簪着花的文士们,大约十几人一个小团体东一圈西一圈的散落在各处闲谈。
看那人数,只怕有上百之多。
江文绚细看了一下,心头一动,低声道:“这些,都是新晋进士?”
谢清微点了下头,低声道:“是,我刚听着,好像是在这里举办什么会。”
他声音刚落,就听得下面一阵喧哗声,众人都往一处看去,口中叫着:“华状元来了。”
江文绚和谢清都往那处看去,就见有三人从下面的屋子里走出来。
三人都穿着绯红色的衣服,头上带着纱帽,帽上簪着花。
看那花的款式,应该是状元榜眼和探花。
三人的年纪都不小了,状元大约四十多岁,最小的探花也应该有三十过半。
再瞅瞅草地上的那些人,最年轻的只怕就是那探花了。
江文绚不觉微蹙了下眉。
虽然说科举难考,很多人一辈子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寒窗苦读,又何止十年,一般来说,这能考中进士的年纪都不会小。
但是,这一科进士,居然一个年轻的都没有?
谢清低声道:“咱们到京城的三天前,皇上亲自考了这些进士,钦点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当天,便弄了个游街,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听说可是热闹极了。”
江文绚一愣,低声道:“皇上亲自考?”
这以往科举可没有说皇帝要亲自考的,都是礼部主持,由皇帝任命的主考官们出题阅卷。
谢清点头,道:“我也是刚才才听他们说,今年的这个省试与以前的都不同,元月考完之后,本是二月放榜,可二月的时候,皇帝就下令,要再加一场考试,在皇宫里的大殿上,直接在大殿上考,由皇帝现场出题,那些过了省试的就在大殿上现场答题,皇帝亲自监考,亲自阅卷。”
声音顿了顿,谢清接道:“我听着这下面的人说,皇帝还召了几个人当面询问政事,然后当场点了三人做状元榜眼和探花。”
江文绚轻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已经走进人群里的那三人。
下面的人围着那三人说话,其中有人大叫道:“此后,我们应是天子门生!”
旁边众人立时附和。
那簪着状元花的男人捻着胡须笑道:“那是自然,我等都是圣上亲考,得圣上亲自提点,日后,自然是天子门生!”
江文绚心头一转,不觉叫了声好。
科举是从前朝便开始有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是由礼部负责取士,虽然说,前朝也有皇帝将科举要考的内容做了改动,也会有钦点前三名的时候,但是,在大殿上考试,可是从来没有。
所以,以往的科举,新晋进士都会称自己为当年主考官的门生,前朝那些结党成派,多从这里而起。
就比如南吴,统共就那么些年,可前后有五次科举都是周家人当主考官,弄得越城半边官场都是周家门生。
这次他不想让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