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江文绚一愣,低声重复了一声。
“是啊,听闻是前朝就有的,去年君阁老提议恢复旧制,成立国子监,下设什么太学,国子学什么的,我没听太清楚。”谢清呵呵笑了一声,道:“我就听到说,以后明辉学院就叫国子监,要进去读书,若不是举人身份的人,就得考试。”
声音微顿,谢清道:“我还听说,那里面讲学的都是官身,能进去读书,对科举高中也有好处,这个,其实吧,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以前便想着让玉堂去这里读书,所以……”
谢清又呵呵笑了一声。
若是两天前他听到这消息,还不一定那么想着让谢玉堂进去读书。
可现在,他怎么着都要将谢玉堂送进去读书。
先不说能否高中,就听那些人说的话,这国子监若是没有举人身份,那么要不就是特别有名的才子,要不,就是家里有五品官阶以上的长辈,这才有资格参加考试。
也就是说,这国子监里,不是有才,就是有势。
谢玉堂若是能去读书,就能很快的认识一些人脉和朋友。
完全不需要靠着那新妇娘家的势力去结交人脉。
谢方氏说的什么让谢玉堂去讨好那新妇。
我呸!
我的孙子那么优秀,何须要仰仗别人鼻息!
江文绚思忖片刻,低声道:“国子监的考试……”
不等他说话,谢清便道:“听闻这国子监的考试涉及范围很广,但是学生可以选择其中一门考,先生,您是最知道玉堂肚子里那点货的,您就帮着他挑一门,给他抓紧抓紧,那个,先生,我也不多说,首先,那院子,免费给您住半年,然后就是,这一个月,我出五十贯的束修,若是玉堂考上了,我封两百两白银的包封!”
江文绚轻笑出声,刚想说不需要那么多。
谢清对他摇摇头,道:“先生莫跟我推辞,说实话,玉堂要是能考上国子监,所得岂是这点银钱所能比,这,是我的心意。”
他的神色很是凝重,甚至,在他说话之时看了谢玉堂的那一眼里,都透着一些悲怜。
江文绚心中一动,转念之间,似乎有些明了谢清的心思,笑着应道:“好!”
他缺钱,而谢清需要的是让谢玉堂进入能让他更加强大的地方。
他们也算是各取所需。
那么,那些虚话,也就不用多说了。
应了好后,江文绚又道:“这样,下午,我们去下那个国子监,先去问下,这个考试是个什么情况。”
谢清点头道:“好好,对了,这事也是玉堂的事,咱们就不客气,我让玉堂调一辆马车给你们。”
江文绚笑着点头应好。
这时候,有伙计送了菜进来。
谢清便笑道:“来来,先吃饭,这茶楼的菜式,可跟别处不一样,很是清淡素雅,听说是名字都特别不一样。”
江文绚看了看那造型的确很是别致的菜式,招手让谢玉堂也上桌吃饭。
然后自己抱过了江小满,喂他吃应该是谢清特意点的菜羹。
伙计将菜上完,便推门退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门并没有关紧,正好有人从外面走过。
声音便飘了进来。
“下面那些都是今年的进士?今年录取了这么多人,吏部应该不会再说缺人了吧?”
“今儿上午还听秦大人说这事呢,说这次取的一半进士都是以诗赋擅长的,能做事的能使只怕不多,还说,那姓周的是误国害人,如今朝廷缺的是能干事的官,不缺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
“现在这话不好说,要等个一年两年的,才知道这些人到底能不能用。”
“秦大人那看人眼光可毒了,我觉得他说的话是可信的,哎,幸好君阁老提议明年开恩科,又改了今年的时间,那些没赶上时间的举子,倒是没有全部被祸害,明年估计能真正取一些人才出来。”
“你这话,也就跟我们两人可以说说,千万别再乱说了。”
“就是,你啊,就是嘴老惹祸。”
三人边说边走,不一会便过了门口,声音也听不见了。
江文绚看了门口一眼,对江秋雨示意让他继续吃饭。
谢清下午还得去码头和那掌柜交易,吃好之后,便带着管事的先走了。
江秋雨吃完后,去楼下逛了一圈,见下面的人大多都跑去草地上参加那些新晋进士的吟诗会,便是没去的,说的也是那些人传出来的诗作,便又回到了楼上。
走在走廊里,江秋雨下意识的往两边雅间看了看。
雅间门都关得很紧,也不知道先头说话之人是进了哪间。
听江秋雨说了下楼下人在干嘛,江文绚便也没有了再听的心思,便带着几人离开了茶楼,坐上了外面停着的谢家马车,让谢玉堂带着去那个国子监。
国子监就是原来的明辉学院,去年谢清便带着谢玉堂来探过路。
谢玉堂骑马打头,带着马车到了明辉学院。
学院位于一片连绵的小山丘之间,入口处是一个巨大的汉白玉牌坊。
江文绚让马夫帮忙看着江小满,自己带着谢玉堂和江秋雨